唐谷溪点头听着,感觉这话有说不出的奇特,但又不知是那里奇特。
“周伯。”林寻展颜笑道,“母亲呢?”
“晓得晓得,夫人她晓得。”周伯忙点头,“夫人让我一天都开着门,算好了你本日要返来的。这二位是……”
周伯微眯着眼笑了,回身对唐谷溪和铃儿道:“那……两位女人,您们就很老身过来吧。”
看这二人的模样,也不像是主仆,到底哪个才是呢?
周伯挺直身子,摇了点头,闭着双唇将他打量一番,“不像。寻公子,你看着,比两年前像个大人了,只是略有肥胖些……不知夫人看了,会不会心疼。”说罢,他哈哈笑了,“行了,公子就放心吧,你娘不会怪你的,你就放心去吧。”
“公子莫急,夫人正在佛堂念佛,半个时候就会出来。”周伯平平了很多,“另有,夫人让老身奉告你,客人来了以后,先随老身去堂屋歇着。夫人要伶仃见你,寻公子,你还是先去夫人房里等待吧。至于这二位女人,就跟老身来吧。”
唐谷溪说不上来像甚么。
阿谁被称作“周伯”的人来到林寻跟前,并未答话,而是先在他脸上细细凝睇了一番,仿佛要把他看破,衰老的面上有说不出的欣喜和冲动。
他把目光移向林寻身后,在唐谷溪和铃儿脸上凝睇了一番。铃儿和唐谷溪见状,忙给周伯行了礼。
周伯笑意盈盈说着,就向前伸了伸手,为唐谷溪指路。
听到周伯如许说,林寻才放下心来,不美意义地笑了笑,抓着脑袋道:“嗯!”
一阵风掠过天井,院子内的竹叶微微摆动,纵是在南边,也抵挡不住夏季的寒意。三人紧了紧衣裳,就要向内里走。
“您感觉我像悔怨的模样?”这回,林寻倒淡淡笑了笑。
“寻公子啊,你可算返来啦!”他颤声道,一字一句都饱蘸力道,“两年了,两年了啊!寻公子,你竟安然无恙,长大了,公子的确长大了。对了,你……你姐呢?林落她……”
唐谷溪点了点头,“有劳老伯了。”
唐谷溪和铃儿笑了笑,便不再说话,二人初来乍到,不免有些拘束,一边在廊上走着,一边抚玩院内的景色,时不时低声谈笑两句。
“周伯,我娘呢?”林寻又问了一声,“我要去见她,我娘在那边?”
周伯没有说话,深沉的眸子在她脸上稍作停顿,便移开了目光。嘴角一向带着含蓄而睿智的笑,固然穿戴朴实身材矮小,但竟像个深藏不漏的智者一样。
周伯斜睨着这两个丫头,内心想着,两个女人都生得貌美如花,现在谈笑间,不乏有娇憨敬爱的气质。也不知哪个才是真正要找的人,先前公子来信时,只说找到了人,可未曾说过另有一个啊!
“依我看,娘必然晓得我们本日返来。”林寻悄悄说了一句,像是在自言自语。
周伯却没有接着问林寻,而是眼角绽放一缕笑,看着面前这二位女人,缓缓点了点头。
“您放心,师姐她……她有事在身,过几个月再返来。我娘呢?她在那边,是不是晓得我们本日返来?”
唐谷溪和铃儿踏进林宅时,看到面前宽广的天井,不由连连咂舌,赞叹不已。倒不是说内里屋舍多么华丽,乃至底子称不上华丽,只是普通人家的铺陈格式罢了,但是有一点却极其分歧,此中的院落――特别正对大门的院落,极其宽广,竟像个练武场。
周伯说着,就躬身为她二人作揖。唐谷溪和铃儿赶快起家行礼,心想着,这林家的人还真是各个醇厚俭朴,不缺礼数。
周伯幽幽地点了点头,喃喃道:“好名字,都是好名字。”
这时,只听得回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,短促而轻微,单是从声音中便能听出那人的高兴和仓猝。林寻止步转头,只见一个身穿仆人服的老者跑来,说是老者,也不算老,说是仆人服,也比仆人穿得要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