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寻南记 > 第二十章 撕帕断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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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何不是!”

不知何时,邹黎老先生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,手里拿着一件衫子,盖在了他身上。

“秉风,你既想得明白,我便告你一事。”

待方岳退出房间后,邹黎看向了窗外,此时朗月清风,竹影摇摆,窗外风景娇媚万千。两人静坐多时,相互没有言语。不知过了多久,陈秉风难忍喉中酸涩,不由咳了两声,邹黎才回过神来。

待两人消逝在门外后,不知过了多久,陈秉风才抬开端来,望向门口。只感觉灯影恍忽,似梦似幻,空空如也,不见伊人。

事已至此,统统都是命里的定命、上天的安排。他曾经也如谷溪一样不信命,任由本性的生长,可此时他信了,不得不信。

母舅神通泛博,但是这三年岂不也是毫无停顿?连寻得那仇敌的影子都没有,更别说向他要解药了。话又说返来,就算能找到他,谁又能肯定那病,真的就有解药呢?

“谷溪,你当真体味我么?”陈秉风反问道,声音也大了一些,“你不体味我,就算曾经体味,现在也不是了……”

她带着玉茗欣喜镇静地来,悲忿断交地走,除了掉在地上的四方手帕,别的毫无陈迹。

唐谷溪转过了身,看着他的背影,道:“倘若今时本日,得病的人是我,畏寒的人是我,武功全失的人是我……你,会如何做?”

“老夫此生所作孽缘,怕是不管如何也了偿不清了。”邹黎哀思地盯着那一碗药汤,像是堕入了极苦的愁思,“秉风,等我有朝一日返真以后,再去阳间向你的母亲请罪……”

见唐谷溪没有说话,他视野下移,垂下视线,脸上的落寞模糊可见,渐渐地转过了身。

“谷溪……”

方岳本年十七岁,来邹宅照顾陈秉风三年了,家中贫寒,母亲多病,是以被邹先生找来做了陈秉风的药童。虽说是药童,但是见陈公子待人竭诚暖和,不管高阶贵族还是仆人侍从,他都只按本身心性而来,是以方岳可谓经心极力地熬好每一汤药,细心奉养着陈秉风。

“她走了罢?”

“娘舅,您万不成这么说!”陈秉风刚想端起药碗,却又重重地放下来,“秉风能活至明天,全凭娘舅悉心扶养,若不是当年娘舅把我从大火中救了出来,恐怕秉风早已明白不到这万般姿势的大家间了。”

“谁说我是为他绣的,撕了!”唐谷溪喊道。

“但是……”玉茗脚步未动,而是从衣服里取出那四方手帕,难堪地看向唐谷溪,“您为陈公子绣的这四个帕子……”

陈秉风平复了呼吸,心中略有迷惑,看着他道:“娘舅请说。”

邹黎浑浊的眼睛里更显恍惚,他的头发髯毛全都斑白,但是眼神却还是苍劲深沉,身骨也还安康有力。他让陈秉风从速趁热喝了药,看到药汁一滴不剩以后,方才放下心来,命方岳将药碗和药罐一并端走。

“她悲伤是必定的,哭闹几日,不认的也该认了。”邹黎衰老的声音安慰着他,转而又问道,“风儿,你可想通没有?”

唐谷溪泪如雨下,打断他道:“秉风哥哥,我奉告你,不但之前我未曾听出来,现在我也不会听出来!你既出此言,又何必再苦苦劝我?如若从今今后,真如你方才所说,不能与我心中之人长相厮守……到当时,我唐谷溪不管成为何种之人,都不首要了!既失本心,何乎形状?”

“多谢娘舅。”陈秉风回过甚来,目光恍忽。

“你别来诓我!”唐谷溪大声道,“你所说的,底子不是你,连像都不像。你别忘了,这世上最体味你的人当属我,如果换做是我,你定不会离我而去的,更不会接管师父的安排,另娶其他女子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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