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人们不能蔑弃扫荡人我的余泽和旧荫,而硬要去做别人的祖宗,不管如何,老是卑鄙的事。偶然,也或加暴力于所谓“他妈的”的生命上,但大抵是乘机,而不是造运会,以是不管如何,也还是卑鄙的事。

我生善于浙江之东,就是西滢先生之所谓“某籍”②。那处所通行的“国骂”却颇简朴:埋头以“妈”为限,决不牵涉余人。厥后稍游各地,才始惊奇于国骂之广博而精微:上溯祖宗,旁连姊妹,下递子孙,提高同性,真是“犹银河而无极也”③。并且,不特用于人,也以施之兽。前年,曾见一辆煤车的只轮堕入很深的辙迹里,车夫便愤然跳下,出死力打那拉车的骡子道:“你姊姊的!你姊姊的!”

因而他们抵挡了,曰:“他妈的!”

⑦“花之繁华者也”语见宋朝周敦颐《爱莲说》:“牡丹,花之繁华者也。”

本篇最后颁发于一九二五年七月二十七日《语丝》周刊第三十七期。

⑤Gorky高尔基。参看本卷第189页注。

⑥Artzybashev阿尔志跋绥夫。参看本卷第164页注⑤。

④Hamsun哈姆生(1859―1952),挪威小说家。《饥饿》是他在一八九○年颁发的长篇小说。

晋朝已经是大重家世,重到过分了;华胄世业,后辈便易于得官;即便是一个酒囊饭袋,也还是不失为清品。北方国土虽失于拓跋氏⑿,士人却更其发疯似的讲究阀阅,辨别品级,保护极严。百姓中纵有俊才,也不能和大姓比并。至于大姓,实不过承祖宗余荫,以旧业骄人,空肚高心,当然令人不耐。但士流既然用祖宗做护符,被压迫的百姓天然也就将他们的祖宗当作仇敌。邢子才的话固然说不定是否出于愤激,但对于躲在家世下的男女,却确是一个致命的重伤。势位声气,本来仅靠了“祖宗”这唯一的护符而存,“祖宗”倘一被毁,便甚么都倒败了。这是倚赖“余荫”的必得的果报。

⑨“老狗”汉朝班固《汉孝武故事》:栗姬骂景帝“老狗,上心衔之未发也”。衔,挟恨在心。“貉子”,南朝宋刘义庆《世说新语・惑溺》:“孙秀降晋,晋武帝厚存宠之,妻以姨妹蒯氏,室家甚笃;妻尝妒,乃骂秀为貉子,秀大不平,遂不复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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