弄影已站在了桌前,伸手便去开那代价十万金的锦盒:“这东西是贵重之物,我们是奴婢,可不敢有个闪失的。当着希少爷的面儿,我便先验收了,再奉上去给蜜斯。如果出了错,便是我们这几条贱命加一起,也是赔不起的。”
“哦,来的是希少爷。”
海喜还是有些搞不太清楚,从速合了盖子,又抱着锦盒,一起小跑着去追自家主子了。
琼宇阁二楼临窗,一枝梨花从翻开的窗棂中伸了出去,散落的花瓣大多落在窗户中间放着的美人榻上。
一名裹着狐裘,神采还略带些透明惨白的少女斜倚在榻上,眼睛懒懒地眨着,睫毛轻颤,如随风而舞的梨花瓣。
少女此时正坐在床边的蓝色绣墩上,怀里抱着一个箩筐,箩筐里摆满了各色的丝线,另有很多香包、穗子、络子等一应物件。
一室的芳香怡人。
美人榻上的少女俄然轻声叹了口气,终究有了行动。
她将两只手都枕在了脑后,抬头看着屋顶,又感喟了一声。
“蜜斯身子好了又如何?难不成大老爷还筹算让蜜斯去陪客不成?!”
“蜜斯,前院派人来讲,苏府大少爷来了,问候蜜斯。前面,大老爷伴跟着坐了,留了午餐,问蜜斯的身子如何了。这是苏少爷带来的礼品,是一支百大哥参,说是祝蜜斯早日病愈的。”
红衣男人坐下了,却如坐针毡,看看弄影,又瞧瞧鸢鸾,欲言又止了几次。
鸢鸾不知何时徐行走了过来,手里捧着一个颀长的暗红闪着金光的锦盒,盒子很浅显,是世家大族用来送礼的礼盒。
“蜜斯如何了?好好地如何俄然叹起气来了?”鸢鸾站在美人榻的另一边,恰是榻上少女的脚边,将少女脸上的神采支出眼中,有些奇特,也有些猎奇。
此时的她,竟仿佛与那漫天的梨花融作了一体,恍忽间,好像梨花仙子。
美人榻上的女子连头都没有转,乃至连个行动都没有。
她歪着头,单手支在头下,看着窗外,不知是在看那随风而舞的梨花,还是在看纷繁交叉的梨树枝外的湛蓝天空。
两字一出,他俄然认识到这里毕竟是在别人的处所,二楼另有小我现在正病着,且对方才产生的事情一无所知。
海喜更加晕了:“爷,您不是送给凤二蜜斯了么?”
红衣男人俄然弹了起来,将锦盒放到了手边的桌子上,似是听到了大赦令似的:“华mm既然睡了,我就不扰她了。这雪莲劳烦几位姐姐辛苦,我就先告别了。”说着就要走。
“鸢鸾,你代蜜斯送送希少爷!”
男人的神采有些丢脸:“海喜......”
“希少爷来看看蜜斯,看蜜斯病情如何了。”
“我已经奉告了希少爷,蜜斯吃了药,无大碍了。”
红衣男人的脸有些生硬,却没有反对。
“啪”地一声将锦盒重新盖上,塞回到红衣男人的怀中,鸢鸾推着早已目瞪口呆,半天回不过神来的男人便出了门。
“希少爷请坐。”弄影并没有先答复红衣男人的话,反而恭敬地给他让了座,又给他倒了杯茶,“请喝茶。”
这锦盒可贵重着呢,单这一个盒子,就充足他们一大师子人吃穿几辈子都不消愁的。
她的手很巧,仿佛只是随便的转了个弯,勾了勾手指,络子上便多出一个都雅的花腔来。
锦盒缓缓翻开,东海夜明珠洒下温和的光晕,两个丫头迷惑地转头看向红衣男人,红衣男人的嘴巴却已经张得老迈,眼睛也瞪得如铜铃普通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鸢鸾闻声喊她,便承诺了一声。
半晌以后,他的脑袋才终究垂垂复苏了过来,扭过甚看那一向跟着他的小厮。
“送?!”男人一听这话想起方才的难堪,更加气不打一出来,“送你个头!东西都不见,送甚么送?!爷不是让你去爷爷书房拿的么?你拿的时候,内里到底有没有东西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