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哪是信赖了,是不得不给江家世人一个交代。”江琬嘲笑着,她这位父亲最喜面子,恐怕一言一行比不过已颠季世的大伯,“传口信给小母舅的人,请他抓紧找到弯善堂的主事。”
“你胡说八道!”陆娴冲到红玉面前,肝火冲冲地连扇她好几个巴掌,“不准你胡说歪曲我母亲!”
“母亲……”江彦放心疼陆娴又打心底信赖小陆氏不至于如此暴虐,拧起眉头想让三夫人少说话,反而被她瞪了眼以示警告。
瞥见那两人踩得轻巧的脚步拜别,江琬神采变得麻痹,眼底也如古井无波。
茯苓再三打量红玉,忽道:“蜜斯,她穿戴夜行衣,和刚才的歹人一模一样。会不会就是她打伤你,还偷走了二夫人配房中的古玩花瓶?”
护院将着黑衣的人挟持到世人面前,又扯下那人掩面的面纱,竟然是之前被丢出江家的红玉。
“今早晨的事就和那画片似的,一张连着一张。二哥,夜色已深,我们就先归去安息。”说罢,三夫人就想拉着两个儿子分开。江彦安两兄弟唯恐陆娴被人欺负并不肯走,最后还是被双亲一左一右倔强地拽走了。
火光映照下,她额头的伤也变得鲜红,更加触目惊心。
茯苓见状赶紧道:“是她叛主在先、恶事做尽,蜜斯你可别因为她死了就见怪本身。”
只怕这一世被关进佛堂面壁思过的人,该是小陆氏和陆娴了。
大火早已吞噬了大半座库房,一眼望畴昔还能瞥见放在内里正在燃烧的大件家具。
护院眼底一亮,赶紧收了金钗又奉迎地笑道:“大蜜斯善心善德,您且放心,我们兄弟俩必然好好安葬这位女人。”
夜凉如水,江琬被茯苓扶着慢悠悠往开福阁走。背面俄然传来仓促的脚步声,是两个护院正抬着红玉的尸身,正要走后门丢小山岗去。
他们两人正兄妹情深,门吱呀一声翻开,江琬轻拎罗裙款款走来,冷冷道:“那小陆氏害得我母亲嫁奁尽数被烧毁,你们还妄图我去替她讨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