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傲满满的老将军蒙达骑在通体乌黑的战顿时,望着火线模糊闪现的玄阳城角楼,暴露了鄙夷的浅笑。

青衣剑客一声暴喝,被爆炸震傻了的将士们揉着眼睛去看,才发明主将的脑袋已在来人手中。

十五年来,自知酿下大错的他四周搜索玄清丹的解药,终无下文。像他这类一心护主的武夫,又怎会明白,玄清丹本不是毒药,又何来解药。

城上一向谛视着城外意向的守城兵士早已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,此时此景,自不敢怠慢,赶紧跑去禀告。

话音未落,两人一骑,已经朝着西北的大漠绝尘而去。

但是,那名流兵的话音未落,一柄利箭便刺破皮甲,洞穿了他的胸膛。腔子里涌出的鲜血堵住了喉咙,呜呜哝哝地再也说不出半个字。他惊骇不定的眸子里所映现的,是断崖以后密密麻麻升起的箭雨。跌落马下的他还将来得及闭眼,箭雨便已兜头落下。利箭分裂了头顶孔明灯上的无数只粮袋,细碎的面粉顶风劈面撒下,借着风势,瞬息间已在北凉军团的四周化作一团浓雾。

红衣女童嘴角挂着妖笑,她收起红伞,昂首看了看头顶一脸茫然的秦刚,反问道:“我想要的,秦将军能给得起?”

“父亲大人,玄阳城欠你的,大燕国欠你的,雪吟定让他们血债血偿。”

他的话极大地鼓励了将士们的斗志,一时候杀声震天,只令头顶那刮了千百年都未曾停歇的朔风都黯然失容。

断崖之上,红衣女童嘴角暴露了对劲的浅笑。

她就那样沉默地看着一箭以外的北凉军团,嘴角竟缓缓升起一抹轻笑。

三尺长剑已经迎着他的面门劈来,蒙达下认识地举斧抵挡,却已无抵挡之力。只见那劈面劈来的长剑一抖,斜刺而下,划了一个半圆。刀光一闪间,右手里擎着的那柄厚达三寸的巨斧,已经被斩成两段,断口依着剑势,呈弧形切开,跟本身尚未瞑目标脑袋一起,跌落在脚下的红石滩里。那剑,竟像切豆腐普通把玄铁斧切成了一个弧形!

“此话怎讲?”

淡青色的发带和腰间的束带一起顶风飘举,竟似天外飞来了一名仙子。

一团风滚草滚到一双牛皮战靴之下,再也转动不得,仿佛一只伸直在那边瑟瑟颤栗的猎物。战靴的仆人着黑甲,持长戟,面色潮红,目光刚毅。在他的身边,整齐列队着的,是成千上万个跟他一样的北凉兵士。

瞳人里粘了沙子的双眼还在兀突突地盯着那只斗笠,最后一个怨念在蒙达的脑袋里一闪而过——身为主将,本不该这般自大轻敌的,更不该一马抢先……

“嗨,大燕没有女人了吗,竟然让这么个还未断奶的小娘子前来犒军?”

昭文三年,为了停歇外族五国的气愤,昭文帝迎娶了北凉公主蒙月儿,破格册封为皇后。并在蒙月儿的建议下,颁令凌迟祸国者沈鳌,夷九族,裁撤兵机营以平各国之怒。

沈雪吟鄙夷一笑,将蒙达的头颅信手丢向布告前面的空位。

厚重的城门吱呀呀推开了。

轰的一声巨响,撒落的面粉被孔明灯扑灭,构成了狠恶的爆炸。

想到这里,沈雪吟的眉头皱成了一团,旋即又伸展开来,撑着红伞,拎着人头,向着身后一向紧闭的玄阳城门走去。

未几时,重甲在身的玄阳守秦刚已经来到城楼,在看到城门下如此诡异的一幕后,声音里带着颤抖:“来者何人?”

这一句倒是问住了秦刚,论功行赏,杀敌将者得银万两,现在她丢下的但是北凉国相兼大将军的脑袋。莫说他戋戋一名守城小将,这功绩,就算是现在端坐在中都城皇宫里的那位正主,也不必然能赏得起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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