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菲绾道:“你少在这儿跟我装胡涂!你会没银钱?旁的不说,就说你暗自偷当的那支点翠钗,那起子银子你做甚么去了?也没见你买甚么,莫不是你还要带去棺材里不成?”
言菲绾细心打量一番,方乍著胆量唤道:“姨娘……”
这边,但见言菲绾泪眼婆娑地上前道:“姨娘,你怎的如此肥胖?”
道姑说:“本来按着端方是不能相见的,既是杜夫人的号令,贫道就例外一回,想必徒弟也不会多加见怪。几位随我来吧。”
言菲绾行了个礼道:“多谢嬷嬷。”邓嬷嬷遂带了一个丫环去了正屋。她又许了些钱,将剩下的小丫环也打发了出去。
冯姨娘道:“在妙安观里,这也算是最好的了。四蜜斯若待不惯,还是趁早归去吧。”
邓嬷嬷看了二人几眼道:“既如此,老奴就先去同妙安观的徒弟打声号召。菲蜜斯好了就叫丫环来唤老奴一声。”
未几时,便有一小道姑领着人出去。
冯姨娘目光闪了闪道:“四蜜斯谈笑了。贫道不过是一削发之人,哪来的甚么梯己银钱。四蜜斯不是有月银吗?如何还会缺钱使?若真格儿缺,就归去同杜夫人要些吧。”
冯姨娘道:“既如此,四蜜斯还是归去吧。”
约莫一刻钟摆布,四人被领到了一小屋前。戒律念了声道,说:“还请三位在这稍作安息,我这就去差人去叫守安。”
言菲绾强笑着道:“嬷嬷说的极是!菲绾受教了。”
邓嬷嬷道了声谢,带着言菲绾跟上。
那道姑收下银子,笑着道:“本来是都城言氏,贫道戒律,方才多有怠慢,还望嬷嬷包涵。”
明显,冯姨娘的这番苦心言菲绾是半分也不会想到的。车厢内,她半真半假的将方才之事一一说了,完了忐忑不安地问邓嬷嬷道:“嬷嬷,你说我姨娘是不是疯了,竟一点儿都不认我!”
言菲绾“你”了一声,端起桌上的茶想喝着顺顺气,岂料一入口就忍不住吐了出来,“呸”了声道:“这甚么东西啊!是给人喝的吗?”
言菲绾绞着帕子道:“但是姨娘走的那日我没有去送行,姨娘定会感觉我非常不孝。嬷嬷,待会儿烦您多帮着说和说和,菲绾感激不尽!今个儿是姨娘的好日子,如何着也得让她欢欢乐喜的过。”
邓嬷嬷忙道:“不敢不敢。”
言菲绾不解隧道:“守安是何人?”
少时,马车到了妙安观前,跟着的小丫环忙搬了凳子扶言菲绾等下车。但见那妙安观坐落在一半山腰上,也无石阶,只一条黄泥窄路通往院门。言菲绾嫌恶的看着那条污脏不堪的路,心下很有些悔怨。又不能说,少不得硬着头皮朝前走。
言绯绾不由动气道:“姨娘的意义是怪我喽?姨娘也不想想,祖母、母亲面前哪有我说话的份儿!我何尝没替你讨情?六合知己!我那日都带着伤跪在主院屋前,不但毫无感化,还把我自个儿也赔了出来!现在我身边,是一个知心的人都没,你打量我的日子就好过?”
只听她哼着声道:“这会子都没旁人了,姨娘就不要装了。”
言菲绾怨毒地盯着她:死老虔婆!烂了舌头的东西!竟比那秦嬷嬷还要阴狠非常!敢将她比作粉头、花娘!哼,哪一日落在手里给尝尝短长才好!
邓嬷嬷对劲的点点头,自闭上眼歇息去了。
*** 冯姨娘目送着几人拜别的方向:闺女对不起,姨娘现下还不能同你多说甚么。你且再忍耐些光阴,等姨娘搭上了那小我,自会好好赔偿你的!那些欺辱我们的人,姨娘是一个也不会放过!你放心,你的婚事姨娘自有安排,保管你今后有享不尽的繁华繁华!总有一日,总有一日姨娘会让言家那些人都跪在你面前看你的神采度日!**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