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菲绾行了个礼道:“多谢嬷嬷。”邓嬷嬷遂带了一个丫环去了正屋。她又许了些钱,将剩下的小丫环也打发了出去。
一时,屋中只剩冯姨娘跟她二人。
戒律回道:“守安便是贵府姨娘的道号。妙安观内世人划一,再无姨娘婢女之分,有的只是修道之人。”
邓嬷嬷不痛不痒隧道:“菲蜜斯这话差了,甚么叫‘不孝’?您是主子,她是主子,若去送,那是您的情分;若不去送,也说得畴昔,您听过哪家蜜斯和主子讲‘孝敬’的?这话如果让老爷夫人听到了,还不惩罚您?”
言菲绾不断念的又软语相求,泪眼汪汪的说了一阵,冯姨娘还是无动于衷。没法,她只好忿忿地胡乱将东西扔给她,再唤过丫环叫来邓嬷嬷,装腔作势了一把,便归去了。
那道姑收下银子,笑着道:“本来是都城言氏,贫道戒律,方才多有怠慢,还望嬷嬷包涵。”
冯姨娘道:“四蜜斯好,嬷嬷好。守安现在如许极好,四蜜斯无需伤感。”
明显,冯姨娘的这番苦心言菲绾是半分也不会想到的。车厢内,她半真半假的将方才之事一一说了,完了忐忑不安地问邓嬷嬷道:“嬷嬷,你说我姨娘是不是疯了,竟一点儿都不认我!”
言菲绾绞着帕子道:“但是姨娘走的那日我没有去送行,姨娘定会感觉我非常不孝。嬷嬷,待会儿烦您多帮着说和说和,菲绾感激不尽!今个儿是姨娘的好日子,如何着也得让她欢欢乐喜的过。”
邓嬷嬷道:“好了,现在蜜斯的心也算尽了,归去再说吧。”
少时,马车到了妙安观前,跟着的小丫环忙搬了凳子扶言菲绾等下车。但见那妙安观坐落在一半山腰上,也无石阶,只一条黄泥窄路通往院门。言菲绾嫌恶的看着那条污脏不堪的路,心下很有些悔怨。又不能说,少不得硬着头皮朝前走。
道姑说:“本来按着端方是不能相见的,既是杜夫人的号令,贫道就例外一回,想必徒弟也不会多加见怪。几位随我来吧。”
冯姨娘机器地点点头,恭敬隧道:“多谢戒状师姐,守安必然谨遵徒弟和师姐的教诲。”
***言菲绾嘲笑道:“好,我这就归去!不过走之前,你先把本身那份梯己的藏身之处奉告我,归正你在这儿也使不着银子,不如给我用,恰好缺银钱使呢!你不晓得,本日也是那谢馨菡的生日,这银钱刚好给我同她套近乎。等事成了,姨娘也能跟着沾叨光。也许我出阁那日,老太君她们一时欢畅,就接了你归去呢!”***
***邓嬷嬷点着头道:“既然菲蜜斯都这么说了,老奴少不得逾矩指导一二。要老奴说,这第一宗要改的便是小家子气。大凡大户人家的令媛蜜斯,哪个不是大风雅方,稳慎重重的?别像内里那些个粉头、花娘们,走路一步三摇,整天一副要哭不哭的作态。一次两次旁人或还会顾恤心疼,多了就腻了,厌了,烦了。菲蜜斯,您觉着呢?”***
***言菲绾方要回嘴,邓嬷嬷忙弥补道:“不过这事也不能全怪菲蜜斯。到底不是嫡出,很多端方你姨娘自个儿都不懂,更别提教您了。依老奴之见,归去后菲蜜斯还是好生学学这些大师礼节吧,免得有些话说出来令旁人笑话。如有不懂的,固然来主院问夫人;倘若夫人一时不得空,你来寻老奴抑或秦嬷嬷也是一样的。不要走出去让世人说,如何都是姓言,行动举止怎的差了那么多?您看看素蜜斯,到哪儿不是被人赞不断口的?便是比不了她,您再看看同您一样出身的莉蜜斯。不晓得的事和话就不说或学着素蜜斯的样儿。朱姨娘还不如冯姨娘呢,怎就教的这般识时务?当然了,这只是老奴的鄙意,菲蜜斯若觉着有理就且听着;若在理,就当老奴信嘴胡沁一通。”**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