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入门,画得不好。”杨陆没防备李珩会问这个题目,愣了一愣,忙诚惶诚恐地答复。
李珩看了眼杨陆的作品,敲敲案几,开口道:“不必画了,清算清算随本王去刘氏白事铺。”
但一抬眼,瞥见杨陆瑟瑟缩缩的模样,又撤销了内心的思疑。
一名锦衣卫率先下车,手持令牌走到了他面前,面无神采隧道:“锦衣卫查案。”
能看得出画者用心,笔触却实在稚嫩,和格录上的红蝶的确天上地下,没有一点类似之处,难怪李珩会叫他搁笔。
“我不记得了。”杨陆摇点头,一股脑将自家的出身说了,“我很小的时候和爹娘一起逃荒来的燕京,只是还没到燕都城就和爹娘失散了,是同业的婆婆将我养大的,前些年婆婆也归天了,以是孤身一人在流民巷讨糊口。”
锦衣卫很快将朱砂笔墨筹办好送了上来,李珩表示杨陆上前画画。
杨陆内心发慌,手足无措地转头看陈仵作。
中元已过,城内又无太多白事,是以这几日白事铺非常安逸。
杨陆见两位大人走了,长舒口气,忙将那稿纸卷起来扔了,跟着陈仵作一起清算东西。
归正猜不出来,她干脆任思路信马由缰:“最诡异的是,刑部尚书成心想要坦白,为何又要在这格录上留下这红蝶彩绘?到底是为何?莫非这凶手有个古怪风俗,只要做结案,必得留下印迹,刑部尚书熟谙这名凶手,还是他的部属,是遵循他的号令行事?”
杨陆进了车厢,却不敢坐,胆战心惊地哈腰蹲在车厢内,屏息敛气,恨不能把本身缩成个小点,不让两位大人重视。
“我现在同陈仵作一起,住在余暇的暗探所里。”杨陆答复。
“可会画画?”
杨陆运气与十四类似,皆是避祸来燕京的路途上与家人失散,后被美意人救济,有了不太面子的差事,总算活了下来。
待看清确切是往自家来的时候,他赶紧放下笔,号召店里伴计出门驱逐。
杨陆这模样看着也像是学过一段时候绘画写字,如何犯这么初级的弊端?
柳希月想到暗探所内那潮湿拥堵的环境,转头看了眼李珩。
只是……
或许只是过分于严峻了而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