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羽裳既而抬起脚步往前走去,临走时瞟了燕鲤一眼,燕鲤垂首不相闻,看起来非常低眉扎眼。
“时候已到,我让人筹办了马车,你与我去皇宫一趟。”
他哪敢质疑主子的决定?
燕鲤疑窦突生,脚步倒是迈开而来,她低声开口:“这番出来,凤世子可要包管我的安然。”
以是说,苏得瑾目前的仇敌根底不厚,即便是坐上皇位想必也站不稳,凡是事都有万一之说,若苏羽裳与慧公主联手,皇位落哪处倒是未知。
俄然,凤钰停下,悠悠的音色传开,回荡在氛围中,浅许醉人,深许沉心。
因慧公主过于优良,目光极高,对各位都城中的公子都无好感,皇上宠嬖慧公主,也舍不得委曲她,只得搁置着,这一搁置,慧公主便长到了十八岁,至今未嫁。此事同时也滋长了慧公主蠢蠢欲动的心机,对准了那至高无上之位。
燕鲤行动顿住,将手收回,后才笑道:“有劳世子亲身奉告,鄙人真是受宠若惊。”
至于凰殿之事,想必苏羽裳也在思疑她是否是凰殿成员,只是未肯定下来。
“世子,王爷叮咛过这几日你不能出府的。”
燕鲤见此也跟着施礼,苏羽裳仿佛很享用此光阴光下的一幕,未几,拂袖,道:“不必多礼,不知凤世子前来所为何事?”
火线传来苏羽裳的低笑,垂垂地消逝,直至声歇。
燕鲤蓦地一惊,思考间手无认识的握紧,半晌,才道:“本来如此。”
小厮闻言赶紧吓得直颤抖,他跪也不是,站也不是,顿时成了苦瓜脸。世子爷这意义很了然,言外之意直截了当,不让他再多管,同时撤销其疑虑。
“不过来吗?”
“不敢当。”凤钰吐出三个字。
燕鲤起家,走到劈面,手缓缓伸出。
燕鲤抬眸,按兵不动,并不出声。只因她不清楚凤钰是在对谁说话。
对于苏羽裳的成心问话,凤钰先是凝眸一瞬,才缓缓开口:“是圣上宣的凤某入宫行事,三皇子若无事可不必在凤某身上担搁时候。”
燕鲤勾唇一笑,笑得好不明丽,路上碰到的皇子大抵也只要苏羽裳一个,皇上现在只要四位皇子,一名公主。
而凤钰,是将她的带路人。
“主子不敢!”
凤钰悄悄一笑:“是皇上指名见你,你又何必提心吊胆?”
遂,此次进宫,她才是配角。
这辆马车想来也是王府公用,由此看来,凤钰的心机的确周到而不对付。毕竟燕鲤是一来源不明之人,口说无凭也未能是真,且可让人佩服。
本日皇上只宣凤钰一人进殿,燕鲤非常有眼色的在殿前停下,目光所及处,凤钰的身影渐行渐远。
燕鲤未闻声小寺人说了甚么,只是紧跟着凤钰法度,从他的抬起捋发的乌黑长指间看到了劈面走来的人。
被指名道姓的燕鲤看了看凤钰身边察言观色的寺人微垂了首,未吭声,假装没闻声凤钰说话。
那是一个身穿朝服的男人,脸孔略俊,肤色偏白,长发被一祥龙玉冠束起,在日光下显出奇光异彩之色,似透明,似空心,似双层。
四皇子出世不久便短命,三皇子苏羽裳野心太重,二皇子有腿疾,不能担大任,更不能坐拥江山,只要大皇子才是上上的储君之选,深得民气。
苏羽裳笑容微僵,“凤世子倒是直言不讳,难怪被父皇如此看重。”
燕鲤微倾身子,钻了出来。
“凤世子这个侍从倒是清秀的紧呢……”
但,谁给凤钰的权力,让他能够随便带人面圣?
未比及人答话,凤钰悄悄撇头,唇微张:“燕鲤,与我一起进殿罢。”
时候紧急的让燕鲤不得不再制定打算。
一起上,燕鲤想的是司岭入狱之事,月影还是没有传来动静,想必是未能办好此事,她伸脱手再次看了看腕上血丝,不由得将眉一拧,便重新放下,不再去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