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歌起家前去开门,穿戴碧色衣裙的红袖站在门外,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,谈笑晏晏,“云歌姐姐,我明天出府带了些点心,看你们睡得晚,以是来送给你们做夜宵。”
玉歌的猎奇心更加被勾了起来,刚要持续问,却被贺缈昂首瞪了一眼。
贺缈被她说得也涌上一阵困意,捂着嘴打了个哈欠,“你那抄了多少?”
青阮?
“回长公主的话,公子腰间的花枝是奴婢所折。”
“闲暇时抄书,姐姐不愧是公子跟前服侍的人,”红袖眸光闪了闪,“大师本日都在群情,说青阮姐姐跟从公子去了长公主的曲水宴,可见公子非常看重姐姐。”
玉歌有些惊奇,转头见贺缈已目光灼灼朝这里看了过来,便还是侧身让红袖出去了,“这如何美意义,你太客气了。”
明岩小声嘟囔,“这抄书算哪门子奖惩啊……”
“上一回是被醉蓬莱的人赶出门,这一回差点被长公主惩办,还是一样的鲁莽。可见我同你说过的话,你是一点儿都没听出来,”谢逐转过甚,眸色幽不见底,眉头微微拧着,一副想要呵叱却又拿她无可何如的模样,“看来必然要受罚才气长记性。”
她才不信贺琳琅会真的措置她,不过就是心气不顺,要吓他们出气罢了。
谢逐眸色微沉,刚要开口,却被俄然起家的贺缈打断了。
“不过是闲来无事,抄些书打发时候。”
方以独一抬目睹贺缈当真要朝她施礼,吓了一跳,“不敢不敢,陛下……陛下她昔日在宫里最心疼这些宫婢,若晓得长公主惩办了她们,怕是会不大欢畅。我只是担忧陛下与长公主因一个婢女心生嫌隙。”
面上虽不显,内心却仍然不太信她的说辞。女帝当然珍惜婢女,但必定不会超出同长公主的姐妹情分,又何来心生嫌隙一说?
想着,她后退了一步,眼神有些闪躲,“陛下龙体未愈,我本日还要进宫面圣,便先告别了。”
贺缈眸色一凛,看向玉歌。玉歌也是惊了惊,扬声问,“谁啊?”
遭此一问,谢一一时也没反应过来。
两人异口同声,方以唯不由看了谢一一眼,却也顾不上思及更多,回身朝淬红亭施礼,“殿下,微臣听闻谢先生身边的婢女都是皇上亲赐,殿下若措置了她,今后皇上问及,怕是先生也不好交代……”
谢逐放缓了步子,沉默了一起终究出声,话是对贺缈说的,“方才在席上,你为何冒然出来回长公主的话?”
一旁的明岩顿时笑开了花,忍不住开口道,“公子,这丫头不懂端方早就该罚了!”
“啊?”
“长公主殿下,千万不成!”
玉歌忍不住低声哀嚎,“我们能不抄吗?拖到回宫那一日不可吗……”
“别废话了,快点持续抄,”她不由分辩将另一支笔塞回玉歌手里,“今晚你起码得抄完《中庸》才气睡觉。”
贺缈也是一言难尽地皱着脸。
烛火透明,窗棂上蒙着软纱,映着绰绰人影。
谢逐薄唇紧抿,向来暖和的面庞多了几分冷峻,“方大人所言极是。且此事多有曲解,青阮心机纯真,行此举只是为了替草民解忧,还望殿下恕罪。”
与方以唯分开后又行了数里,已模糊能瞥见他们方才来时的马车,路上的人也少了。
“笃笃笃――”
她纠结地扯了扯谢逐的衣袖,“要不,公子你罚点别的吧……我,我不识字!”
“陛下,奴婢真没想到另有再帮您抄书的这一天。罚您甚么不好,罚您抄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