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翊风雅地摆了摆手,“无妨无妨。”
她也太不利了,就那么一丁点水,溅身上溅脸上溅哪儿不好,恰好溅进她的眼里。如果旁人也就算了,可她这眼里……还带了明眸。
闻声异瞳二字,宁翊蓦地瞪大了眼,从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,“嘘嘘嘘――可别在陛下跟前提异瞳两个字!”
谢逐垂眼,侧成分开,“叫玉歌来吧。”
贺缈俄然复苏过来,可双手皆被谢逐制住,只能仓猝别开眼,厉声道,“出去!”
谢逐负手站在船头,被身后的唤声从回想中拉扯了出来。
他不循分地从船家那边讨来了鱼网,往水里一丢……
月黑风高,密林中的枯枝横斜,在地上投放工驳交叉、阴沉可怖的枝影。玄衣少年屈膝坐在树边,颊边带着血痕,一手脱力地垂在身侧。
“不要闹了。”
“蜜斯!”
“啊。”贺缈短促地叫了一声,低下头抬手揉起了左眼。
就连宁翊都吓了一跳,他与贺缈自小一块长大,却还从未见她这般失态过,“陛……蜜斯?”
宁翊在一旁冷嘲热讽,“公然是没吃过苦的金枝玉叶,弱不由风……”
与此同时,她近乎哀告地启唇,“不要看我的眼睛。”
那悉悉索索的声响传到女孩耳里,让她纠结了好久,终究咬着牙关,抬手解上面前的黑布,一手夺过少年手里的布条替他包扎。
她猛地背过身,嗓音蓦地变得锋利。
舱房的门俄然翻开,谢逐紧抿着唇从内走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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