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缈一愣,“是么?在那里?大晋,还是大颜?”
部下的行动略微一滞,她总算晓得现在这莫名的熟谙感从何而来。
谢逐低叹了一声,探了手畴昔,将她鬓边散下的几绺还未干透的湿发撩到了耳后,指腹在她颊边悄悄抚了抚。
此次南巡必定会颠末玉沧,到时他必然有机遇回谢府一趟。趁着此次机遇,他需求向母亲问清楚……
闻声,贺缈昂首觑了他一眼,唇角微不成察地翘了翘,内心嘀咕了一句逞强。
谢逐抿唇,神采莫测地打量了她几眼。循着他的目光,贺缈也低头看了看本身,这才发明本身浑身高低都湿透了,轻浮的衣衫黏在身上,勾画出有致的表面,能模糊能瞧见些玉色。
谢逐低头看了看那歪歪扭扭非常丢脸的包扎,笑了笑,“陛下心灵手巧,微臣感觉好多了。”
一旁传来安稳轻微的呼吸声,谢逐回过神,偏头朝身边看。只见贺缈双手环膝,整小我伸直成了一团,脑袋搭在膝盖上,微微侧着脸,朝他的方向歪着。
谢逐顺着她的视野看向那道疤,“如何了?”
谢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,抬手便又要放下衣袖讳饰,“不过是皮肉之伤,无妨。”
贺缈赶紧摇了点头,将脑筋里那人的音容边幅十足甩了出去,定了定神,心无旁骛地持续替谢逐包扎。
见她避而不答,谢逐朝山洞外看了一眼,“天气已晚,现在如果出去很能够赶上猛兽。不如在这里歇息一晚,明日再去寻人?”
“去哪儿?”
谢逐垂下眼,薄唇紧抿。
谢逐默不出声,并不想奉告她,本身一见她落水便是如何的心急如焚失了方寸,是如何奋不顾身在火势混乱的江面上找到她,又是如何将她带到这里……
最后系了个结,她今后撤了撤身子,摸索地看向谢逐,“如何?”
可如果梦中那些事是真的,那么他现在的身份,现在谢家至公子的身份,乃至就连“谢逐”这个名字,恐怕都是假的。
贺缈嘴角抽了抽。
“那我们……”
“陛下忘了?昨晚遇袭,统统船都着了火,都沉了。”
“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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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三岁……
“可仅仅如此怎会……”怎会擦得如此严峻?
贺缈愣了愣,不解地问,“为何不立即去找前程?”
贺缈皱了皱眉,推开他的手,低头细心地检察起他的伤势,用手指悄悄碰了碰那几道伤痕,“这到底是如何弄的?”
贺缈本想连夜找前程找人,快些找到其别人也好尽早分开,可现在模糊听得内里吼怒而过的林风,竟像是掺杂了些虎啸狼吟,她便又撤销了动机,悻悻地坐回火堆边,“也好。”
谢逐正低着头,将本身左臂的衣袖缓缓卷起,只见他胳膊肘仿佛是被甚么给擦伤了,伤势看上去竟是不轻。且或许是因为没有及时措置,那血迹都干枯在伤处,更加显得可怖。
贺缈转头看他,欲言又止。
“你的手……如何了?”
贺缈耸肩,“和你梦里阿谁不利的人差未几,也是到处遁藏追兵,在山林里藏过几日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贺缈涓滴没成心识到本身眼中的明眸已经不知所踪, 只感觉面前看物仿佛更清楚了一些。她撑着树干踉踉跄跄站起家, 有些懵了, “其别人呢?”
将嚼碎的草药敷好后,她垂手从本身衣摆处撕下一块,谨慎翼翼捧着谢逐的左臂,详确地给他包扎起来。
见她眼神不对劲,谢逐也俄然想起了之前做过的梦,认识到了甚么,神采莫测地开口,“约莫是在十三岁。”
没有太大的不测,也没有更多的欣喜,恰是他梦中的那双异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