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幕落在眼里,贺琳琅心头一沉,面色刹时变得冷沉,仿佛下一刻就要大难临头似的。
谢逐垂下眼,还是不答。
如许的认知让玉歌悬了好久的一颗心终究放下了。
待她们走远,谢逐从亭边不远处的假山后走了出来,神采莫测。
见他唯独在这个题目上有了反应,贺琳琅笑容稳定,腔调却又冷了几分,“是啊,她从小就对我们大颜的国师星曜情有独钟,盛都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。即便是国师已经离京游历快三年了,她还是念念不忘,一向拖着不肯从世家公子里选皇夫。恐怕,还在等那位杳无音信的国师呢。”
聊了大半日的晋帝家事, 从晋帝子嗣薄弱群臣力谏纳妃, 到帝后二人联手往臣子府中塞美人搅得他们后宅不宁, 再到太子棠昭聪明却恶劣、每日都在帝后跟前念叨何时能再见长姐, 最后还说到了二殿下棠暄的体弱多病。
订阅比例不敷, 前刚注释6小时后解锁,感激支撑正版~ 觉得谢逐对这些宫里的事不甚体味,薛禄便细细地解释给他听, “皇上经常会去云韶府转转, 云韶府的戏啊,不但有从官方传出去的本子, 另有些是鸾台新编要往宫别传的。不是主子夸耀, 大晋宫里宫外恐怕都没有能超出云韶府的戏乐。前段时候宫中百花宴,云韶府排的那出乐舞可别致了,可惜先生没能瞥见……”
陛下对谢逐的确很关照,但这和她当初对国师的好……有很大的不同。面对谢逐,陛下没有健忘两人的君臣干系,时候绷着,不比在国师跟前,会严峻会害臊,与浅显少女无异。
“是,草民正要出宫。”
贺缈松了口气,转眼看了看亭外染红半边天的朝霞,低头去拾棋盘上的黑子。
……几近包括了大晋这几年的宫廷琐事。
还没等她出声,谢逐却先瞥见了她,微微一愣,便走到她跟前,施礼道,“长公主殿下。”
玉歌有些傻眼。
玉歌扶着她走下台阶,嘴角微微抽搐,“您,您就筹算靠这立威吗?”
“我随公公同去。”
贺琳琅回身看向他,意味不明地笑了笑,“谢先生本日是头一次见陛下吧,如何?我们大颜的女帝陛下但是果然如传言普通,生得一副国色天香的好面貌?”
还真是聊得投机。
他没再持续说下去, 转而岔开了话, “看来陛下和先生聊得很投机。”
谢逐薄唇几近抿成了直线,嗓音也不自发沉了下去,“殿下言重了,草民初来乍到……”
景毓既没堵到谢逐,又对那盘匪夷所思的棋局束手无策,固然还想持续黏着贺缈,但贺缈对他避之不及,一个眼神递给了方以唯。
可没走几步,他却俄然抬起手,支着额头轻笑了一声,笑声无法却莫名带着些放纵。
闻言,谢逐眸色一深,终究没再持续沉默,“陛下……已故意仪之人?”
投机……
“陛下,您本日召谢逐来到底是为了甚么啊?”
“谢先生虽是初来乍到,但你的规劝,陛下定能听出来。”
“有了这张脸,陛下或许会像畴前对国师普通,对先生也言听计从百依百顺。不过,谢先生可千万要谨慎了,这统统,不过只是因为你沾了国师的光,仅此罢了。”
薛禄往他腰间看了一眼,公然不见之前那枚白玉琅环,不由啊了一声,“那,主子归去帮您找找?”
玉歌百思不得其解,忍不住问出了口,“这聊了大半日家常还下了棋,其他事一概不提,奴婢都有些看不懂了……”
谢逐紧抿着唇站在原地,眉间似是覆着一层严霜,半晌没有行动,仿佛还在消化贺琳琅那句长相肖似……
玉歌虽还是似懂非懂,但却明白了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