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贺缈盯动手札盯了半晌都一言不发，玉歌和薛显对视了一眼。
“插手陛下。”
薛显睁眼，眼底一片腐败，明显睡得不沉。
“陛下，”守在殿外的薛显紧跟上贺缈，“晋帝派人传信来了。”
最早回声的是景毓，他幸灾乐祸地瞥了眼周青岸，奉承地凑到贺缈身边，“陛下您放心吧，景毓会照顾好方姑……方侍书，毫不让人给她使绊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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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缈转头一看，面上的凄风惨雨顿时一扫而空。
左都御史是个脾气暴躁的，叨叨了这么久还不见女帝转意转意，气得调子都高了八度，“说到底就是个少不更事的毛丫头，如何配得上！”
倒是那位无官无职，被贺缈直接从学宫里挖出来的景毓，是镇国将军景□□的幺孙，向来和周青岸等人不对于，现在看着表情倒是不错。
为首的周青岸是目前鸾台官职最高的，永初七年被贺缈钦点为探花，授正七品翰林编修。年仅二十便入翰林，原该是前程无量。但是这位才貌俱佳的探花郎出身寒微，恰好又脾气古怪为人固执，一获咎人就没有甚么转圜的余地。
贺缈无法地点头，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信，微微坐直身，她一边想着苦衷一边展开手札……
杨谨和噎了噎。
“早得很。”
“陛下这是何意？今后，总不能还要让这方以唯和方大人父女二人同朝议政？！”
贺缈一手托着腮，一手拨着发髻两侧垂下的金步摇, 困意涌了上来, 眉心绘着的缀金朱钿也黯了光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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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倒不是方女人，”薛显的神采有些奇特，“是景公子。方女人还没来得及说甚么，景公子就挡在前面骂归去了。”
她别开首, 强行压下打哈欠的打动, 硬生生憋红了眼。
殿内诸臣一惊，下一刻便齐刷刷跪了下去，“陛下息怒。”
贺缈摆了摆手，“方以唯呢？”
薛显低低地唤道，“陛下……没甚么大事吧？”
“请陛下收回成命。”
话音刚落，周青岸就沉不住气站了出来，“微臣不敢。男女授受不亲，方女人与臣划一处一殿同事已然不当。若臣再与她有过量打仗，恐怕有损方女人闺誉。”
薛显替玉歌推开殿门, 怜悯地目送她进殿后才重新掩上了门。
见唤他的是玉歌，他松了口气, 微微站直身掸了掸衣袖，“陛下让我出来透口气。你呢？方才去哪儿了？”
殿内几人纷繁施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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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显感喟，“也好，陛下正……”
就晓得会是如许……
玉歌也蔫了, “他们还没走呢？”
“哦，”贺缈堪堪回过神，“寄父说，为朕寻得了一个不成多得的治世之才，并且愿入大颜帮手朕，不日便会随使臣到达盛京。”
贺缈扯了扯嘴角，“都给朕记着了，在鸾台只要方侍书，没有方女人。今后鸾台诸事，都需和方侍书筹议着来。若你们敢欺负她，朕必然叫你们都雅。”
“入仕为官自有科举，多少人寒窗苦读多年才气换得一官半职。陛下本日如此破格汲引一名女子为官，岂不会令天下士子寒心？”
贺缈似笑非笑，一转头见玉歌指了指嘴边，这才从速抬手，不经意在唇边划了划，将沾上的碎屑抹了个洁净。
一听这话，贺缈内心顿时乐开了花。
“建元九年，状元落第，还是连中三元。”贺缈抿唇，目光在信上阿谁名字顿了好久，“谢逐。”
方淮及时站了出来，“陛下，小女只是空有才名，实则尴尬大任，还望陛下……”
殿内吵吵嚷嚷的鼓噪声模糊传出, 让薛显不由将后半句话咽了归去，“你快送出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