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念想到这里,谢姜抬眸看了韩嬷嬷道:“王氏的人来了罢,是九公子身边儿的人么?”
本来是受了二夫人的嘱托。谢姜神采一肃,抬手指指矮榻道:“嬷嬷坐下说话,这里没有旁人,用不着那么些端方”语气平平平淡,却恰好有股让人不能违逆的味道。
北斗撇撇嘴巴,闷闷道:“管事给送了木碳和米”说了这些,一指仆妇手里拎着的大承担“刚才阿谁是九公子的人,说是九公子给娘子挑了几件裘衣”
这会儿除了喝茶看书,也找不来其他事做,谢姜便笑道:“要叫我猜,此人得了动静,姨母要返来了,又或许是······”
躬身向后退了两步,韩嬷嬷仍在地上踞坐下来。低声道:“外头看庶夫人比之夫人,身份上仅低一点,实在到底多个庶字,就还是妾”低声说了这些话,韩嬷嬷昂首看了眼谢姜。
呆了好半晌,北斗才反应过来这话是甚么意义。当下两只眸子儿朝天上一翻,嘟囔道:“你家公子上山赏梅花,我家娘子去做甚么”说了这些,恍然问“咦?你说的这个公子,就是前些天派人来偷东西的阿谁罢”
瞄了圈儿四周,北斗抬手扯住韩嬷嬷的袖子,往墙边走了两步,低声道:“他还让我给娘子捎话,说是月朔九公子上浮云山赏梅,问娘子去不去”
眼看东西已经搬的差未几了,玉京又在院子里,韩嬷嬷便回身往正房走。待上了木阶,手刚掀起外厅的布帘儿,便听到谢姜问:“是嬷嬷罢,外头如何回事?”
目睹谢姜不似做假,韩嬷嬷便道:“九公子给娘子送了几件裘衣,还捎话说······月朔他去浮云山赏梅,问娘子去不去”
韩嬷嬷怔住。
谢姜小嘴张了半晌才合住,眨巴眨巴眼问韩嬷嬷:“你想晓得我对九公子有没有倾慕之意,想晓得这回是不是我同他有约,是不是?”
“嬷嬷不是卖关子么······”谢姜眯眼笑道,转眼便敛起神采,皱了眉问“他又派人来干吗?”
话说了半截儿,谢姜俄然神采一凝。既然当初敢剥削紫藤院的东西,申明管事并不惊骇崔氏,以是崔氏回不返来,不同不大;现下此人急哄哄往这里送东西······此人是王伉本家的人,换句话说,就是琅琊王氏的人······
固然是问句,谢姜的语气倒是非常必定。问了这些,见韩嬷嬷两眼躲躲闪闪,谢姜便晓得猜的不错,又道:“嬷嬷有甚么设法,无妨直接说出来,我们几个相依为命,这模样掖着藏着几瓣子心,相处起来另有甚么意义?”
为着这件事儿,几小我担惊受怕了好些天。不但扒住钱柜子看了,连柜子里的衣裳鞋袜都翻了出来。韩嬷嬷乃至拎着木棍将五间正房的壁板,都挨个敲了敲。现在此人轻飘飘一句“进错了屋子”便算完事儿。
韩嬷嬷看了北斗,又问:“你脸红甚么?另有别的事儿没说罢”
韩嬷嬷走到门口,探身往外头看了一眼,扭过甚来问:“这是干甚么,刚才阿谁是谁,如何走的如许急慌?”
雪花纷繁扬扬,刚刚才打扫过的院子,不过一会儿便又积了厚厚一层。韩嬷嬷昂首看看天,垂下头来又叹了口气,再抬起来头时便叮咛北斗道:“你去大娘子那边一趟,看看九公子给她送东西沒有”顿了一瞬,又压下来嗓音道“先莫提裘衣的事儿,就是······探一探”
谢姜的语气幽幽叹叹,仿佛有几分感慨,又模糊含了几分指责的意味。韩嬷嬷神采通红,站起来屈膝见礼道:“老奴不敢,只是走前二夫人特地叮咛过老奴,说是······”
九公子身份崇高,北斗不敢呛声。换了远山再如许说,小丫头憋不住,阴下脸道:“我家娘子春秋再小,那也是个女儿家,你们半夜往她屋子里摸,另有理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