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嬷嬷不是卖关子么······”谢姜眯眼笑道,转眼便敛起神采,皱了眉问“他又派人来干吗?”
谢姜的语气幽幽叹叹,仿佛有几分感慨,又模糊含了几分指责的意味。韩嬷嬷神采通红,站起来屈膝见礼道:“老奴不敢,只是走前二夫人特地叮咛过老奴,说是······”
目睹谢姜不似做假,韩嬷嬷便道:“九公子给娘子送了几件裘衣,还捎话说······月朔他去浮云山赏梅,问娘子去不去”
眼看北斗上了火,远山忙抬手揖礼:“哎…哎是我错了,女人息怒,别忘了将九公子去浮云山的事儿,传给谢娘子,记着······月朔!”
韩嬷嬷走到门口,探身往外头看了一眼,扭过甚来问:“这是干甚么,刚才阿谁是谁,如何走的如许急慌?”
话说了半截儿,谢姜俄然神采一凝。既然当初敢剥削紫藤院的东西,申明管事并不惊骇崔氏,以是崔氏回不返来,不同不大;现下此人急哄哄往这里送东西······此人是王伉本家的人,换句话说,就是琅琊王氏的人······
谢姜小嘴张了半晌才合住,眨巴眨巴眼问韩嬷嬷:“你想晓得我对九公子有没有倾慕之意,想晓得这回是不是我同他有约,是不是?”
为着这件事儿,几小我担惊受怕了好些天。不但扒住钱柜子看了,连柜子里的衣裳鞋袜都翻了出来。韩嬷嬷乃至拎着木棍将五间正房的壁板,都挨个敲了敲。现在此人轻飘飘一句“进错了屋子”便算完事儿。
本来是受了二夫人的嘱托。谢姜神采一肃,抬手指指矮榻道:“嬷嬷坐下说话,这里没有旁人,用不着那么些端方”语气平平平淡,却恰好有股让人不能违逆的味道。
雪花纷繁扬扬,刚刚才打扫过的院子,不过一会儿便又积了厚厚一层。韩嬷嬷昂首看看天,垂下头来又叹了口气,再抬起来头时便叮咛北斗道:“你去大娘子那边一趟,看看九公子给她送东西沒有”顿了一瞬,又压下来嗓音道“先莫提裘衣的事儿,就是······探一探”
站在门口拍拍衣裳,韩嬷嬷走到碳盆前跪坐下来。伸手捞了铁纤子拨拨碳火,又将煮茶的小泥壶挂在架子上,做完了这些,才昂首瞅了谢姜道:“娘子猜猜看······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