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斗撇撇嘴巴,闷闷道:“管事给送了木碳和米”说了这些,一指仆妇手里拎着的大承担“刚才阿谁是九公子的人,说是九公子给娘子挑了几件裘衣”
为着这件事儿,几小我担惊受怕了好些天。不但扒住钱柜子看了,连柜子里的衣裳鞋袜都翻了出来。韩嬷嬷乃至拎着木棍将五间正房的壁板,都挨个敲了敲。现在此人轻飘飘一句“进错了屋子”便算完事儿。
呆了好半晌,北斗才反应过来这话是甚么意义。当下两只眸子儿朝天上一翻,嘟囔道:“你家公子上山赏梅花,我家娘子去做甚么”说了这些,恍然问“咦?你说的这个公子,就是前些天派人来偷东西的阿谁罢”
谢姜的语气幽幽叹叹,仿佛有几分感慨,又模糊含了几分指责的意味。韩嬷嬷神采通红,站起来屈膝见礼道:“老奴不敢,只是走前二夫人特地叮咛过老奴,说是······”
眼看北斗上了火,远山忙抬手揖礼:“哎…哎是我错了,女人息怒,别忘了将九公子去浮云山的事儿,传给谢娘子,记着······月朔!”
这回远山来送裘衣,老嬷嬷吓了一跳。先不说其他,以九公子的身份职位,谢姜在他身边儿连个妾都混不上,是以韩嬷嬷要套套她的心机。
又要斜着眼睛重视正房的动静儿,又要对付北斗这个牙尖嘴利,说话全然不包涵面的丫头。远山想挠头,只是手抬了半截儿,才想起来头上有顶竹笠。远山便顺势抓住竹笠边沿往下拽了拽,压了嗓音道:“不准胡说,公子不是说了么,他几个是稽查盗匪才进错的屋子,懂不懂······?”
此人不管甚么时候,都改不了教习嬷嬷的风俗。谢姜内心暗笑,脸上却装出一本端庄的神采:“据我所知,内宛管事是姨丈本家的人,先前姨母不在府里,男人又不管内宛琐事,此人······便将我们忘了”
韩嬷嬷怔住。
眼看东西已经搬的差未几了,玉京又在院子里,韩嬷嬷便回身往正房走。待上了木阶,手刚掀起外厅的布帘儿,便听到谢姜问:“是嬷嬷罢,外头如何回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