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她的脾气,绝对不会乖乖听话”九公子俄然勾了勾唇角,暴露几分好笑的意味来“如果所料不差,她现在···说不定正打了主张如何回绝”
九公子夙来不说废话,现在俄然提起这件事情,必是与邀谢姜去浮云山有关。远山心内一凛,忙挺起腰板,凝神等着听下文。
愣了半天,远山结结巴巴问:“公子让仆去送裘衣…便是想让谢娘子去紫虚观上香。仆还觉得是,是因为纸条上面写了月朔······”
垂眸看结案桌上已经完成的画作,九公子仿佛出了神。
九公子没有再开口,远山便退后几步,躬身站到了墙角儿。
拍拍肩上的落雪,远山上前揖礼:“伉公子在司里繁忙,仆直接去了藤花巷子,伉夫人又不在府里,仆便找了管内宛的王大”说了这些,远山顿了顿,眼看九公子两只墨如点漆的眸子,轻飘飘往这边一扫,忙又开口道“仆看谢小娘子在伉公子府里······日子不大好过”
眯眼掩下眸中的冷意,九公子哼了一声道“嗯···崔氏不在,连鄙夫贱妇都敢欺负主子······”话说了半句,转眸看了远山,微微一抬下颌。
依着九公子安排,乌十一将谢夫人赵氏,如何勾搭王仲轵,如何打着谢怀谨的灯号从中放盐取利,又如何同王仲轵各取所需,欲送谢姜与他做妾的记录,送到了谢怀谨手里。
雪势垂垂小了,早上还是棉絮样的雪片儿,这会儿成了细碎的雪粒,风一吹,便刮的一团团往下落。远山出了巷子,扫眼看大街上白茫茫一片,别说行人,连辆过路的马车也没有,便扬手一鞭抽在马股上。
仆人便飞奔去司里报信儿。
很久,久到远山觉得九公子不是在看画,而是闭上眼睡着的时候,九公子俄然开口道:“前些天乌衣去了新郚郡”
天垂垂暗了下来,暮色覆盖下的天井,映出一团团青红色的雪光。九公子转眸望着窗外,沉声叮咛远山:“知会一声新月,不管谢娘子做甚么事,都不准拦”
九公子抬手揉揉额角,低声道:“你当伉夫人崔氏,如何俄然丢下家宅不管,大冷的天出门,还一走十来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