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公子转眸瞟了眼赵凌,复又去看苍茫河面。
母子俩便一个拿了手套细心看,一个倚了年壁阖目养神儿。
赵凌打马直冲,仿似没有半分要停的意义。
王盎并司马氏抱了两个小儿进舱逗弄,九公子与谢姜赵凌三个便站在船头。
“嗯。”九公子点漆般的眸子,在司马氏手上一转,刹时便又落在碳炉上:“阿姜给阿娘也做了两双,等阿娘闲了尝尝看。”
说到这里,赵凌微微一顿,低声问:“莫非九公子与新王并霍廷逸有盟约。”
过了半刻,马车一晃,远山低声道:“公子,大夫人……到埠口了,要下车么?”
“阿娘毋需担忧。”
司马氏绝口不提王盎,九公子便也不问,车里一时又静了下来。
只她走到舱门时,风里模糊飘来九公子低醇舒缓的嗓音:“……夫人有个结拜mm骄阳,长相亦是国色……赵郎君如果成心……不若本公子牵牵线?”
“无碍。”车里燃了两个碳炉,甫一上车,九公子便解下鹤氅,这会儿才腾脱手摘手套:“阿姜用皮子做了这双手捂子,戴上极和缓。阿娘自用罢。”
就算九公子再是轻描淡写,司马氏出身世族大师,焉能想不到要想霍廷逸放人,亦或是从他手里救人,九公子必然要废一番周折。
九公子不由抬手揉额角:“上来罢!”
岸上有雪,雪下有冰,但是……冰厚不及两三指。
赵凌吁了口气:“新王敢弑父……想必往背工更狠。如此……子安便放心了。”
听话音儿这类本领,远山自是练的炉火纯青,听九公子这模样叮咛,心知主子母子俩要好好唠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