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时,三太子望僻路走回,奏知李穆王:“殷元帅并二国借兵,尽被杨门女将剿除殆尽;本日人马长驱来取连州。”穆王听罢,神魂飞坠,拍案悔曰:“早不听柯丞相之言,致有本日之祸。”道未罢,传报:宋兵将连州城团围三匝,水泄不通。穆王命令众部落,婴城死守,与文武商讨迎敌之计。柯自仙奏曰:“宋兵阵容甚盛,我之大将尽皆授首,本日阿谁敢再战?”王未应,忽珠帘后一人进曰:“小妾愿部众以退宋兵。”众视之,乃王长女金花公主也。穆王曰:“只恐汝不是宋人之敌。”公主曰:“儿幼年曾学技艺,何倒本身志气?儿若与之比武,自有方略破之。”王允奏,即付兵二万。公主得命,次日,部众开西门出战。
次日,鼓罢三通,宋兵出动。黄琼女勒马阵前索战。西阵殷奇一骑先出,手执利斧大呼:“宋将速退,尚保残生。若来强战,管束你片甲无存。”黄琼女怒曰:“汝等已被我军搏斗殆尽,尚夸大言那?”即舞刀直取番帅。殷奇绰斧迎敌。而下金鼓齐呜,喊声大振。黄琼女诈败而走,殷奇驱众追来。将近城壕,宋营中信炮并起,董月娥、邹兰秀二支伏兵齐起,万弩俱发,番众溃乱。
番人弃甲抛戈遁,恰是豪杰效力年。
逞威惟仗追风马,斩将全凭偃月刀。痛骂:“番奴速退,免污吾刀。”即纵骑直奔番将。束天神举朝交还。两马订交,二人战到垓心。有诗为证:
第四十九回 杜娘子大破妖党 马赛英火烧番营
逆贼敢当豪杰将,还看本日定胜负。
二人部兵杀出,正遇束天神在阵前扬威索战。杜夫人一骑抢先,痛骂:“妖人休走!”天神笑曰:“杀败之将,尚来寻死那?”即舞戟纵骑,直冲宋阵。杜夫人挺枪迎战。两下号令。二人战上数合,天神佯败迟走,引杜夫人追来,作起妖法,念几句标语,忽天昏地暗,暴风怒起,空中四十九个黑煞魔君,各执利刃飞下。宋兵惶恐。杜夫人怒曰:“汝之邪法,只好惊吓别人,敢在我跟前舞弄?”即诵动九华真人法门,一伏时,雷声轰隆,满室尽是火球,将魔君悉皆烧绝,六合复明。宋兵倍勇,如潮而进。天神情势衰颓,镇静无计,正待吐气逃脱,穆桂英抛腾飞刀,斩落阵内。所部番兵,搏斗殆尽。桂英欲乘势攻入番垒,杜夫人曰:“且回兵,与主帅商讨进取。”桂英乃收军还营。
殷奇知有埋伏,勒马杀回。穆桂英从中杀进,冲开番阵,三太子之众,各不相顾。马赛英轻兵已出其阵后,放起烈火,正值东风骤起,顷刻间烟焰涨天,满营皆着。番骑报导:“宋兵已焚寨壁。”三太子惊得魂飞魄散,弃敌而逃。殷元帅见势倒霉,口念邪惕,怀中取出取兽牌,望空敲动,忽一声震烈,四下黑雾中,涌出一群猛兽,尽是豺狼豺狼,突入阵中。宋人个个失容,各回马逃生。
征云黯黯乾坤暗,杀气漫漫日月昏。
缉探报人宋营中:“番人长驱而来,欲与我兵大战。”周夫人听得,堆积女将议曰:“胜负在此一举。可先令刘青入金山笼,报知宗保,商定明日从内攻出,方好调遣。”刘青报命去了。周夫人唤过黄琼女曰:“汝引步兵一万,与彼交兵,引仇敌至雄州城下,吾自有兵来应。”黄琼女领计去了。又唤过董月娥曰:“汝引马军五千,与邹兰秀于城拗两旁埋伏,信炮一起,乘势杀出。”董月娥与邹兰秀亦领兵而去。又唤过马赛英曰:“汝引轻骑五千,各带火具,候交兵之际,焚其营寨。”赛英承命而行。又令杜夫人率后军应之。周夫人分拨已定。
是时,金山笼杨宗保等瞥见火起,刘青引兵杀出。呼延显鼓勇抢先,恰遇江蚊,交马只一合,刺于马下,部下番兵,杀死大半。穆桂英、黄琼女二骑,直进金山脚下,与宗保合兵一处,乘势追逐,杀得番众尸横散野,血满如川。夺得牛马辎重,不计其数。有诗为证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