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华闻声,神采剧变,“饶命啊……四娘子……呜呜呜……奴婢错了,奴婢错了……”
“你好生养着,我就不打搅你了。”荆词笑了笑,起家筹算走出门。
“饶命啊——四娘我再也不敢了,再也不敢了……四娘子菩萨心肠,就饶了奴婢吧……奴婢不想去官府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“四娘,这两个贱婢是交给阿鲁嬷嬷措置还是……”芳年再次扣问主子的意义,毕竟阿鲁是内总管,这等琐事主子夙来是懒得理睬的。
“病愈之前,你就在房里歇息吧,甚么也别干了。”荆词坐在青女的床沿上柔声道。
青女心紧了紧,看着荆词一步一步走向门外,心一横,“四娘子——”
午后,青女为荆词忙活沐浴之事,丫环报说筹办安妥了,她进沐浴房察看,不知谁抬水时洒了些出来,她生生滑了一跤,咔擦一声扭到脚。
“奴婢辞职。”
“筎院的事,筎院本身措置。盗窃燕窝五份,按杨府家规,当如何措置?”荆词的目光放在水晶龙凤糕上,慢悠悠道。
“四娘饶命啊——奴婢另有祖母要养啊呜呜呜……”
不一会儿,院子里传来撕心裂肺地惨叫声。
青女内心不由颤了颤,声音极低地吐出二字,“杖毙。”
“这类贱婢,主子不值得气恼,当罚则罚。”青女淡声道。
“嗯,”杨寿雁点头,“归去服侍着吧。”
“拉下去。”芳年瞟了眼守在门口的两个丫环。
交由官府措置,蹲缧绁是免不了的,至于要蹲几年,得遵循现下燕窝的市场行情来计算。蹲过缧绁的贱奴,身价大打扣头,想找个富朱紫家服侍是不成能的了。
“五儿,盗窃五份燕窝,理应罚五十板子,但念在你为筎院尽过心力的份上,罚二十板子,充公统统私钱,交由官府措置。”
“青女姐姐,你返来了。”院子里的小丫环见青女返来,赶快打号召。
她一阵鼻酸,“奴婢该死——奴婢、奴婢对不起您……”莫非主子真的会不计算吗?她不敢信赖。主子如何能够不计算?
“是。”芳年回声,四娘竟想得出来,如许下去,那贱婢的屁股不稀巴烂才怪,准是瘸定了。
“四娘子饶命——奴婢还没下药呢……四娘子饶命啊,奴婢没想下药的……都是被逼的……”桃华打着颤连连告饶,将头磕得生响。
此次荆词的做法实在震惊了筎院高低,世人皆明白荆词是杀鸡儆猴,杜毫不良之风。
“多谢四娘子。”
“不,奴婢是说……每隔一段日子,奴婢都要去莞院向大娘子陈述您的行迹。”
青女缓缓闭上双眸,视死如归,“青女甘心受罚,毫无牢骚……”
桃华不再叩首,而是冒死地扇本身耳光,动手之狠看得世人都感觉疼,本来嫩白的面庞没几下便肿了。
青女盯着主子的身影,抿抿嘴,沉着下来,“四娘子请讲,奴婢定当极力完成。”
“四娘迩来出门玩了几趟,见的都是萧郎君和萧娘子。昨日去了一趟珏院与太子妃谈天,呆了一个时候。四娘问为何太子妃要返来,太子妃说烦东宫争风妒忌的琐事。今晨四娘去给婠娘子存候,婠娘子还是态度淡淡。”青女垂首,将近来荆词的事一一道来,事无大小。
时隔多年,终究有人问起他了……
“犯了甚么端方?”
“奴婢……”青女顿了顿,罢了,一向以来四娘子都如此善待她,她做狼心狗肺之事会惭愧一辈子的,“奴婢是大娘子的人……”
不一会儿,屋里终究平静了。
“即便是菩萨,也会认因果报应的理。”荆词淡淡道,昂首看向仍旧跪在地上的桃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