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接下来一段时候,恐怕要在府上打搅几日。”
一场春雨担搁了路程,下了将近一个时候。
薛崇简低头看着她,悄悄叹了口气,“路途悠远,艰苦万分,要不你明天就回长安去吧。”
“出门在外,姑息一晚吧。”荆词躺到床上,往墙边靠,盖上被子闭目歇息,不再理睬她。
筹议之下,大师决定今晚在农庄过夜。
入夜,武韵洗漱后,瞟了眼那张用草堆摞成的床,不由皱了皱眉。荆词对她的神情视若无睹,喝了口茶便往床榻走去。
“没事,”崔琞打断他,目光炯炯地盯着他,“李三郎派来的人已在路上,明天就能和我们汇合。你归去,摒挡长安的事件。”
不料,刚上马车,俄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春雨。春雨不大,却密密麻麻。他们干脆上马车,进屋躲雨持续歇息。
薛崇简面无神采,负手悠悠走到她身边,挨着她坐下。
是日,邻近夜幕,他们终究进了潞州城。
农庄的夜晚很吵,正值春季,虫蛙滋长的季候,四周一整晚都是虫子青蛙的叫声。
一个时候后,雨终究停了,洗涤了天空中的阴霾和大地上的万物。农庄里,园色清爽。阳光出来了,倒是朝霞。落日染红了半边天,一边是霞红,一边是蓝天,美极了。
“没干系,你们固然放心住着,潞州与长安山长水远,承平公主还伸不了那么长的手。”
不一会儿,荆词和武韵各端着一盆水走出去。
翌日,他们吃过早餐,持续赶路。
僵在门口的武韵踌躇了一番,终究还是回身往回走,不情不肯地躺在床上,悄悄扯了些被子,背对着荆词。
“你去哪?”荆词看着她的背影道。
武韵翻来覆去,这个草堆铺成的床固然坚固,却有一股陌生的味道,加上四周喧华,她实在睡不着。
“我不要!”
李隆基扬手,一脸正色,“快入府,已备好酒菜等着各位。”
华舟分开不久,几人筹算持续出发。
她眼里的波光蓦地暗淡下去,嘴角闪现一抹苦笑,没干系,时候还长,十几年都过来了,她不在乎接下来的十几年。
一行几日,半道上,李隆基派了人来策应。此时崔琞和薛崇简的伤已经有所规复,骑马不成题目。为了加快路程,四人一人一马,赶往潞州。
荆词扬了扬嘴角,“荒郊田野,你就不怕有狼?”
彻夜的玉轮很亮,月光洒满全部院子。
吱——吱吱——
“我还是今晚睡马车吧。”
薛崇简嘲笑,“你肯定你能护她全面?”
“李三郎——”
“无碍,已经规复了很多。”
武韵抿了抿唇,又把头埋了下去,“我担忧二郎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