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驶到朱雀大街,周遭的马车轱轳声渐多,穿过整条宽广的大街,直奔靠近城北的兴道坊。
紧接着又是穿穿戴戴小半个时候。
病去如抽丝,杨钰沛并未筹算前去公主府插手寿宴,于荆词而言,倒是首要的日子。
“那就这件吧。”荆词指着另一件蓝色绣着金鲫鱼的襦裙。
“四娘再对峙一会儿。”
“连门都进不去之人?谁啊?”
半晌,马车又缓缓驶了起来,直至驶到府门,才听一声“吁——”
米白衣裳和金鲫鱼蓝色襦裙,妆容淡雅精美,调皮灵动,不失文雅,刚好既合适这个年纪的活泼,又具大师风采。
“好了吗?”
“一边去。”荆词没好气。
荆词蓦地扑哧一笑,“又不是六宫争宠,何必妖娆,生辰宴罢了嘛,打扮得体便可。”
“快了。”
几个小厮进收支出,不断地将艳红的寿礼搬出来,跑得满头大汗,却始终不及送礼的小厮速率快。
婆子看了好几眼,才对劲地点点头,这还算衬点儿,合适四娘子的气质。
“半个时候前就这么说。”荆词撇嘴,忍不住挪了挪身子。
荆词伸出五指不断地挠她,“叫你抵赖!叫你抵赖!”
“上行下效,奴婢没个端庄,本来都是你这做主子的教的,当真该罚。”杨薇娍又气又笑。
荆词盘腿坐于几案侧,案上摆放着牛角梳、木篦、铅粉、胭脂、眉粉等,温和小巧的肩上披着稠密如绸缎般的长发,青女双膝折叠垫于臀下坐在荆词身后,先用篦、再用梳,耐烦地为她梳着头发,芳年则在前头为她经心肠形貌妆容。
领队的婆仔细心瞧了瞧,眉头模糊上皱,“四娘子,这仿佛有点不当,米黄衣裳和深紫襦裙……”
荆词被二人扶起来,动了动早坐麻了的双脚,感慨这可真够折腾。
荆词起家坐到杨薇娍的中间,一脸打趣,“倒是三姐,该留意了。”
荆词一个机警,回身佯装用力拍了没个端庄的丫环几下,“你个死奴婢,想甚么呢。”
幸而李重俊来吃了两次闭门羹,便再未登门。这下王府高低开端群情纷繁,王妃一夜承宠,就得宠了。长得花容月貌,也不过如是嘛!
“啊哈哈——”芳年痒得胡乱转动,避之不及,连连告饶,“错了、错了,奴婢知错了——”
“勿要妄言。”冷冷的声音自中间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