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师稍安勿躁——”门外的荆词扬声,随即甩了甩长衫袍,踏入屋内,望着满屋子的门生。
一旁的荆词含笑不语。
芳年筹措着给主子穿上,恐怕主子耍性子。
杨寿雁终究用膳结束,抬眼看了一眼一早便被传来的荆词,笑容淡淡,“久等了,一大早便措置府中的事,担搁了吃早膳。”
“夫子,被抓的但是您的门生,我们的同窗啊!”有门生忿忿,直接站了起来。
“如何回事?如何回事!”
桌上炊事琳琅满目,碟碗金碧光辉,杨寿雁坐在桌前,慢条斯理地食用。半晌,她终究将手中的旋纹银筷放下,丫环当即奉上手帕和茶杯。
荆词内心清楚,或许这是她和长姐之间的最后一搏,正所谓,事不过三,估计这回长姐是带着目标来的。
荆词淡笑,“请诸位放心读书,杨四定会给大师一个交代。”
此事产生已有一两日,为了更体味事情激发的言论,荆词决定前去一趟杨氏书院,亲身安抚一放门生们的情感。
“四娘醒了。”芳年走出去,上前挽起床幔。
荆词看着嘴角微扬的杨寿雁,当真地盯着她一双凤目,“荆词情愿一试。”
“你是谁的丫环?竟然为他说话。”
“我们天然比不过……”上面有门生小声嘀咕。
“没错,好歹我们也是堂堂正正的读书人,就这么被人欺负了去……”
“精力委靡,没一点读书的模样!就你们如许,还想考科举?”夫子盯着满屋子的门生,一脸恨铁不成钢,“觉得入了杨氏书院就短长了?莫要忘了,上面另有国子监和两馆!就你们如许,如何与他们比?”
世人看着她,非常踌躇,不知此人说话可作数?说到底,她不过是杨家四娘,乳臭未干的小女子罢了。
回到筎院后,荆词当即让青女去查此事的原委。
书堂内的门生们皆是有主意、有学时之辈,并非夫子的几句话能压抑住。
“奴婢是为您好,穿上此衣可刀枪不入,护您全面。上回吓死奴婢了,您千万不能再出事。”
…………
“我们不要迟,只要当即!”
杨寿雁与之对视,一双含笑的凤目锋利非常,她早晓得这个庶妹迟早非池中之物,只是没想到,她的进步会那么快。
“是啊,这么多年了,哪日若放了手,我还真不风俗。”
用过早膳,余囍来传。
荆词心知肚明,长姐有事交代给她,只是此事于她而言……不知是好是坏。既然踏出了这一步,不管如何,也要尽力以赴。
“有劳杨四娘了。”
“莫非不是嘛?我们不过是杨家的门生,人家是皇亲国戚,我们就算被人欺负,也得忍气吞声。”
“那不成。”芳年取过衣物,试图为主子穿上。
“好!”杨寿雁将手中的茶杯噔地一声放到桌上,声音非常开朗昂扬,睁大眼睛看着荆词,她拭目以待。
城南一隅,荆词从马车高低来,外旁观,书院很温馨,荆词没事前告诉管事,故而没有人出门驱逐。荆词悄悄走出来,靠外的书屋仍旧书声琅琅,孩子们稚嫩的读书声甚是敬爱。荆词走过东侧的通道,前去跨院的书堂。
“长姐为杨府经心极力,大师都看在眼里。”
“没错,后代的昭雪有甚么用,此事已然迫在眉睫。”
“刀枪不入?”荆词猜疑着摸了摸芳年手中的衣裳,质材确切不普通,崔琞手上奇形怪状的东西就是多。不过大热天的,穿上岂不热死?
“请杨四娘务必用心。”
一旁的荆词悄悄地坐着,桌上放着一杯茶。
“堂堂墨客竟然被掳掠为贱奴,朝廷无动于衷,这莫非就是我们要报效的朝廷么?”
“杨家四娘见过各位,”荆词大风雅方地抬手,朝世人作揖,“这类事竟然产生在杨氏书院的生员身上,杨四为此深感抱愧,杨四同诸位一样,义愤填膺。夫子有一句话说对了,国有国的法度,做错事的人迟早会遭到奖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