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错,后代的昭雪有甚么用,此事已然迫在眉睫。”
“那不成。”芳年取过衣物,试图为主子穿上。
“四娘醒了。”芳年走出去,上前挽起床幔。
“妇人乱政,圣上不作为,我们还学个甚么劲儿!”
一旁的荆词悄悄地坐着,桌上放着一杯茶。
“这是崔郎君送您的生辰礼品,让您今后务必每日将此衣穿在身上。”
“杨家四娘见过各位,”荆词大风雅方地抬手,朝世人作揖,“这类事竟然产生在杨氏书院的生员身上,杨四为此深感抱愧,杨四同诸位一样,义愤填膺。夫子有一句话说对了,国有国的法度,做错事的人迟早会遭到奖惩。”
芳年筹措着给主子穿上,恐怕主子耍性子。
“奴婢是为您好,穿上此衣可刀枪不入,护您全面。上回吓死奴婢了,您千万不能再出事。”
老夫子看向门生们,“杨四娘发话,你们可看到了?”老夫子回身朝荆词作揖,由衷道:“老夫在此替门生们先行谢过杨四娘。”
桌上炊事琳琅满目,碟碗金碧光辉,杨寿雁坐在桌前,慢条斯理地食用。半晌,她终究将手中的旋纹银筷放下,丫环当即奉上手帕和茶杯。
世人看着她,非常踌躇,不知此人说话可作数?说到底,她不过是杨家四娘,乳臭未干的小女子罢了。
“甚么——说甚么呢?”夫子扬声道。
…………
用过早膳,余囍来传。
两人对视了半晌,杨寿雁缓缓开口,“既然如此,你便去历练一番吧,好好体味下当下局势。皇后最心疼的小女儿安乐公主,你晓得吧?”
一旁的荆词含笑不语。
“夫子,被抓的但是您的门生,我们的同窗啊!”有门生忿忿,直接站了起来。
“刀枪不入?”荆词猜疑着摸了摸芳年手中的衣裳,质材确切不普通,崔琞手上奇形怪状的东西就是多。不过大热天的,穿上岂不热死?
“我们不要迟,只要当即!”
…………
“崔琞有没说此物作何用?”
“你是谁的丫环?竟然为他说话。”
“是啊,这么多年了,哪日若放了手,我还真不风俗。”
城南一隅,荆词从马车高低来,外旁观,书院很温馨,荆词没事前告诉管事,故而没有人出门驱逐。荆词悄悄走出来,靠外的书屋仍旧书声琅琅,孩子们稚嫩的读书声甚是敬爱。荆词走过东侧的通道,前去跨院的书堂。
荆词非常嫌弃,“这么丑,我才不穿。”
“有劳杨四娘了。”
“如何回事?如何回事!”
还未走近,便传来夫子的怒骂声。
“堂堂墨客竟然被掳掠为贱奴,朝廷无动于衷,这莫非就是我们要报效的朝廷么?”
杨寿雁终究用膳结束,抬眼看了一眼一早便被传来的荆词,笑容淡淡,“久等了,一大早便措置府中的事,担搁了吃早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