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卷稳稳打在杨钰沛绝世容颜上,生生砸出几个红印,嘴角溢出一抹嘲笑,而后回身断交拜别。
是杨知庆最宠嬖的婼娘来了。
蕊儿服侍得甚是殷勤,恐怕主子有个好歹。
“都出去。”
韦后纵使有再多不甘也只好忍下,毕竟本身女儿长宁公主是嫁作了杨氏媳妇的。
婼娘一杵,语气愈发娇嗔,“阿郎……”
“好端端提你母亲何为!”杨知庆语气含着肝火,向来沉着冷酷的他竟有了一丝肝火。
哀思万分的杨钰沛径直冲到宵院。
“阿娘这辈子做的最大错事,就是嫁进杨家……”
蕊儿本想将杨寿雁拦下,何如杨寿雁夙来雷厉流行,径直走进阁房。待走进阁房,她瞧着床榻上之人,而后回眸一记眼神,表示世人退下。
杨知庆巧舌善变,多名朝臣连连拥戴。
“呵,”她蓦地嘲笑,一脸讽刺,“也只要如父亲般无情才气说出这类话吧。”
“有话就说。不过我奉告你,你想清楚当下最紧急的是甚么,是你的不甘心,还是肚子里的孩子。”杨知庆语气淡淡。
屋内极静,杨钰沛方才话一向在他脑中回旋,遣散不去。
杨钰沛哪管得了那么多,只觉现在身为杨家人的确是莫大的哀思,她深爱她的丈夫,杨家却生生将他们一分为二,撇个洁净。
屋内之人实在听不下去内里的大吵大闹。
“可要请医师?”
“啊——”
是啊,他这辈子做得最悔怨的事,何尝不是娶了她……害她在杨府苦了大半生。
…………
杨家行事勇敢。
世人颇慌。
杨知庆缓缓展开眼,直勾勾地盯着挺着大肚子的女儿。
婢仆不得已退下。
杨知庆勃然大怒,扬手将案上几本书卷狠狠砸向她。
他已经死了,为何……还要将她的名分也夺走?生不能同床,死不能同穴!
他咚咚地奋力敲着榻,用尽满身力量,也不过闷闷而响。
“二娘,大娘子来了。”蕊儿对床榻上的主子道。
杨知庆握拳敲了敲榻,憋着气沉着声道:“耳朵聋了?”
屋外的婢仆踌躇踟躇,因着方才之事尚心惊胆战,但终究还是谨慎翼翼出去探究竟。
杨钰沛体力不济躺在床榻上,面色极差。
统统丫环遂缓缓退出,阁房仅剩杨寿雁与杨钰沛二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