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几次眨眼的工夫,皇家卫兵便将她们团团围住了。
我心中惊痛,眼泪顿时簌簌落下,气愤向着奥斯喊道:“你竟敢对灵族王子用刑,你想与灵族世代反目吗?”
奥斯豁然勒住马缰,马匹嘶鸣一声,马蹄踩踏在岸边的细沙里。
赛恩神采一滞,并没有说话,只是给了我一个长久而又意味深长的浅笑。
我眼中盛满深深的恨意,手中的赤金精灵软刃仿佛下一刻就能呼之欲出,金娜儿的一只手紧紧撰住我的手腕,逼迫我哑忍。
赛恩深深凝睇着漫儿,悠悠一叹道:“现在露泽王子与宏基将军身材违和,还是随臣一道,归去接管医治吧?”
潘森的神采间微有一抹迷惑,他毫不让步,断交地说道,言语中已透出几分阴狠,“人鱼公主莫要难堪本将,俗话说‘国有国法,家有家规’,崇高之都岂是公主想来就来,想走就能走的处所?”
金娜儿紧咬齿关,视野锋利地扫过世人,在心底大略计算着人数,半晌方道:“实不相瞒,我们正筹算分开医族。”
从远处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。
漫儿的声音一如往昔,和顺而甜美,更加高雅而娇媚,祈求道:“还请政相大人看在昔日的情面上,放过我们吧?”
残月孤寂地悬于墨色夜空之上,夹着寥落凄茫的星光,我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懊丧、无助与怠倦。
“恭迎国王陛下。”世人齐声喊道,整齐齐截地躬身见礼。
“漫儿……”露泽声音嘶哑,有气有力。
奥斯在顿时如有似无地点头,卫兵才没有尽尽力去禁止。
但愿再次沉入谷底,我心中清楚,彻夜,我们谁都别想分开崇高之都。
那乌黑仿若融天玄色的骏马,垂着长如段子普通的马尾,通体泛着月华的光辉,许是深夜海滨有些寒凉,乌黑的骏马不断地喷着鼻子。
赛恩递给身后卫兵们一个眼神,手持火把的卫兵们立即拱卫而上。
他蜷卧在沙岸上,双手、双脚俱被捆绑着,皓白的衣衫血迹斑斑。
金娜儿的俏脸紧绷着,冷峻到了顶点,一把锋利的鱼骨短剑倏然从她的袖口闪动手中,她并不说话,只伸脱手臂将我护在了身后。
潘森很有大将风采地举头阔步而来,在他身后不远处,还立着一名风华儒雅的政相大人。
我的心如坠冰窟,哀思而凄惶,现在露泽哥哥和叔伯在他们手上,再加上四周这很多严肃矗立的卫兵,怕是任我们插翅也难飞了。
宏基将军与金娜儿亦跟从在我身后,一前一后护住了我和哥哥。
就连戎装飒飒的潘森将军和儒雅超脱的赛恩政相,亦毕恭毕敬地见礼,恭迎奥斯国王的到来。
潘森将军一身戎装,身姿矗立如苍松普通,他的一举一动尽显出甲士的冷酷、刚毅和雷厉流行,他猜疑皱眉道:“这么晚了,人鱼公主和侍女是要去哪儿呢?”
我与金娜儿身形同时一震,内心俄然感到一阵狠恶的惶恐。
“不!”我奋力呼喊,泪水从眼眶中迸发而出,我用力摆脱金娜儿的手,亦冒死推开拦在我面前的皇家卫兵,“让我畴昔,让我畴昔!”我痛彻心扉地呼喊。
潘森将军缓缓侧移视野,深深看了一眼人鱼公主身后的少女,眸子里披发着鹰隼般锋利的光芒,道:“戋戋一介灵族侍女,竟也能这般伶牙俐齿!”
我将他的上身抱在怀中,肉痛到不能本身,只哭着吻他的脸,“是漫儿不好,是漫儿无能,不能救出哥哥……”
一旁的赛恩,慵懒地把玩动手中的玉笛,一点红缨在笛尾翻转,分外夺目,他嗅一嗅冷冷海风的气味,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恐怕并非是灵族侍女这般简朴。”
“人鱼公主怕是曲解了,巡查的皇家卫兵将他们当作了刺客,若不是朕及时赶到,怕是统统都为时已晚了。”奥斯国王不疾不徐地说道,在他身上,有种令人难以靠近的寒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