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竟然有如许的事?”南英惊奇,略作沉吟后便说:“彻夜我就去星君那边刺探一下。”
陆知非看着四周越来越恍惚的风景,昂首,恰是一轮明月当空照。俄然,一片花瓣从他颊边掠过,他不由停下来,视野追着那片花瓣,悠悠落入水面。
“我前几天就来找过你,但她们说你卧床歇息,就没出去。”商四说着,从袖口里拿出那封信递给南英,“清衡的信,你帮我看看,他到底死了没有?”
朱砂痣?那里来的朱砂痣?陆知非正惊奇着,巷子里俄然响起另一人的脚步声。老妇人沉下脸,回身就走。
南英吃鱼的行动也极其清秀,一口一口,慢悠悠。两个婢女就坐在他身侧,一个给他布菜,一个给商四温酒,席间没有人说话,却流淌着一股外人难以插`入的默契。
“先生晓得四爷要来,已经叮咛我们筹办了酒菜,在内里等着了。”两人一左一右走在身侧,小碎步,细柳腰,那一身淡粉荷绿的儒裙,让陆知非差点觉得本身穿越到了当代。
“你感觉人真的能穿越时候回到畴昔吗?”商四反问着,嘴角挂着仿佛洞悉统统的笑意,眸光通俗不成知,“那天你掉出来的,只是书中的一个浅显天下,它很小,等闲便能够摧毁,也几近不会与现世产生勾连。而你明天要去的,是我亲条记录下来的旧事,它固然已经跟现世豆割隔来另成一个天下,但也是实在的。”
老妇人冷哼一声,理都不睬他,独自进了一户人家。那人无法点头,回身持续往里走。陆知非这才看清那人的样貌,戴着细边眼镜抱着书,穿戴一件浆洗得有些发白的素色长衫,面貌与瞿栖有八分类似,剩下那两分不类似,大抵就是眸中的光阴风霜,另有那股只要在乱世才气扫荡出的泰然气质。
两人告别南英回到书斋后,商四说要去找瞿清衡,陆知非还觉得他又要去挖坟。可商四奥秘一笑,把陆知非带到书斋二楼的一间空房间里,扔给他一套民国期间的校服,然后说:“谁说我要去找他了,是你去找他。”
走出几步,陆知非还是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。刚才他们只是走上了城区里一座再浅显不过的小桥,可就在他们踏上桥面的那一刻,四周的风景就全变了。正如此时,他转头,那座桥已经不见了踪迹,只剩下桃树千棵,像一座庞大的迷阵。
但是陆知非看着商四撑着下巴一脸‘快吃快吃快吃’的神采,深切感觉――这句话有毒,这碗菜有毒,这只妖也有毒,十足有毒!
陆知非一脚踏入阵心,全部阵法顿光阴线大盛,无数笔墨跃但是起包裹着他,将他拉扯进书里。掉出来的那一刹时,陆知非才俄然想起一个严峻的题目――他不会,还像前次一样从半空掉下去吧?
“嗯?”
陆知非蓦地想起那天跌进书里的奇遇,不由问:“你的书,能够回溯时候?”
“小妖?”商四挑眉,“他说甚么了?”
“我?”陆知非惊诧。
穿过天井,到了屋里,暖意劈面而来。另有一道温润绵软的声音,从珠帘后响起,“是商四么?”
可越是如许,陆知非越感觉不对劲。余光已经瞥向了巷子口,足下蓄力,随时筹办逃窜。可就在这时,那老妇人的手俄然顿住,一抹锋利眸光一闪而过,“小伙子,你额头上的朱砂痣,是天生的吗?”
“不急,在我的地盘,他又能跑到那里去。我们先找清衡问清楚。”说着,商四回身把书放进阵心,翻开的册页上,开首第一行是他当年写下的日期――1916年3月11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