摇欢的尾巴就跟被点着了一样,满心满眼满是余香奉迎帝君的模样。恰好她又甚么也做不了,狠狠地剜了眼两人,一尾巴把那碍眼的香炉扫下屋顶,一个遁地术肝火冲冲地跑了。
寻川一句“无妨”话音刚落,收到了摇欢的眼刮子,侧目看去时,屋顶只留下一道残影,就不见了摇欢的踪迹。
牡丹花妖本是捉了摇欢碰碰运气,这会晤神君的法阵已停,摇欢又是一副被勒迫只能帮手的语气,心下一喜,便道:“女人只需引几滴心头血入阵眼就好。”
牡丹花妖的灵魂剧痛,正要刺入心口的行动一顿,还未等她缓过来。摇欢更是豁出去了,手肘今后一撞,可身后的魂体并未凝集成型,她这一记下去也只是透过那黑气打了个虚空。
四下一静。
她一愣,本来就是一团黑气的身材被她的龙尾一抽,生生被打散了些许魂体。她的灵魂一痛,几乎失手把她从半空丢下去。
她内心闷得慌,想找小我说说话,好不轻易瞥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,她藏好尾巴飞下去,成果飞过甚一起滚进了官道旁的密林里。
时来世风开放,她见过民风剽悍的夷北地区的女子宽衣水袖,纵马长歌。也见过江南婉约的君姣女子,行商落户。就连那天子脚下,世家女纵马过街也是常有之事。
摇欢一口咬住牡丹花妖已经凝集出实体的利爪上,听身后一声锋利刺耳的叫声,更舍不得松口了,磨着她那口牙齿咬得更深了一些。
牡丹花妖生前也算游历过四方。
瞪瞪瞪,死命瞪,瞪出洞来!
她一跑,那熏香炉再也压不住那厉鬼,鎏金的香炉被厉鬼排泄来的黑气感染,全部炉身颤抖不断。
香炉里的黑气垂垂缩小,本来另有丝丝缕缕的黑气在法阵的监禁下被压抑得气味全无。直到最后,摇欢也听不见那厉鬼在说些甚么,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完整消逝在香炉里。
摇欢对这厉鬼谈不上有甚么友情,她不过是路过和她扳谈了两句,她疯疯颠癫的,还神智不清,身上实在没有一点能讨摇欢的欢心。
一向被神行草抱着的香炉精忍不住弯了唇角,想起这会抱着她真身的三岁男童会读心声,悄悄传声道:“你趁那厉鬼和摇女人说话用心时把我扔畴昔,我能够把摇女人拽进香炉里。”
他掌下运风,脚下法阵金光顿现。筹算摇欢一点头,就立即斩杀这厉鬼。
寻川脚下法阵再聚,金光一闪,一条巨龙从阵中腾空而起,一声龙吟扫荡了这周身浑浊的黑气,蓦地袭向还紧紧扣着摇欢不放的厉鬼。
再加上她身上所蒙受的,一桩桩一件件都如泣血之书,实在惹人共鸣。她一时心软,就着了这厉鬼的道。这会悔得就想像咬白玉糕那样把她咬得七零八落。
暗沉的天气放亮,鼻息间满溢的阴凉之气被微风一扫,顷刻烟消云散。
摇欢扒开灌木丛钻出来时,刚好吃了马蹄溅落的一阵灰。
余香瞥见被收进香炉后,有一刹时怔然不知所处的厉鬼,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晌后吓得一声尖叫,连她的原身也不要了,忙不迭从香炉里钻出来,慌不择路地往神君飞去。
他悄悄抱紧怀里的熏香炉,不动声色地往宅院里靠近了些。
摇欢看下落在她面前的熏香炉,又扭头看了看余香。
现在不管这厉鬼再说甚么,她都不会信了。
毕竟这厉鬼是摇欢目前所见,独一晓得雾镜下落的。帝君如果把人送到冥界,她可真不晓得去找谁问雾镜的下落。
神行草一听,大喜。
她一屁股坐在地上,也不管衣服会不会脏了,胡乱花袖子擦了擦脸。等放下袖口,一眼就瞥见了几步外跟上来的帝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