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婶与李苦儿叮咛了很多，也教会了她缝制月事带的体例，她非常感激，可一看到傻女人阿昔，又感觉大婶这么好的人赶上如许的事，老天真不公允。
七月廿五，凌晨，夜雨以后，氛围清爽暖和，有泥土的味道。
大婶更不明白了，问：“甚么大病啊，连坐都不能坐了？哦，是不是痔疮啊？”
李苦儿看向说话的大婶，是傻女人的娘。她苦笑着摇点头，说：“不坐了，不坐了。”
“啊？这就是月事呀？”李苦儿俄然感觉本身蠢透了，平常也听府里做工的丫环说甚么月事月事的，就是没去细心问过原委，只晓得女孩子大了就每个月有事要做，却不知是如许血糊糊的……做女人真是太难了！
川草堂里这会儿人也未几，两三个病人在等茅大夫诊病，方翰采与另一名少年在柜台前替人抓药。他倒是一眼认出了李苦儿，小曲的好姐妹，那里能不留意记下。
李苦儿闻言面上一红，忙否定：“不是不是……”
大婶看看傻女人，又看看李苦儿，道：“你别怕，我女儿这病不打人，你便坐吧。”
她向大婶问起她女儿的事，才晓得傻女人本来并不傻，还颇是奸刁敬爱。也就前些时候，俄然就如许了，早上一起床，非要外出，还就喜好如许昂首傻乐，叫她也不睬，街坊邻里都笑她朝天傻妞。但是天一黑，回家了，傻女人就甚么都不记得了，用饭睡觉聊家常，跟个正凡人没两样。
未几久，大婶从里屋拿了一条裤子和一篮子针线碎布出来，裤子看模样应是傻女人的，旧旧的，却很洁净。
李苦儿也感觉此人傻得古古怪怪的，真是甚么希奇的病都有，不过就算不是病，这世上古怪的征象也有很多，就比如女人每个月那边要流血，何必呢？
李苦儿忙摇手说不消，她那里敢坐，万一血染在椅子上，多吓人。
“天癸水至，是月事来了。”
午后时分，李苦儿从傻女人家告别，回了趟家，将两条裤子洗了晾出。她还是得去乔王府做工，但是该如何解释，实在是个困难。总不能诚恳说是月事第一返来甚么都不懂，本身吓本身觉得是要死了，以是去找大夫看病……太丢人了！！！
“是啊……”
“甚么啊？”
“是阿谁处所……流血了。”
“女人，这裤子你且穿戴，改天来还了我就成。另有这个，月事带，是新的，先前做了很多，给阿昔预备的，你拿一条去穿上，趁便将裤子换了吧，我一会儿就教你如何做这东西。”
大婶一愣，忽又掩嘴笑起来。李苦儿活力，眉毛皱得紧紧的，却不说出来。哪有如许的人？有甚么好笑的？！
方翰采见她如许也不勉强，倒了杯热茶给李苦儿。李苦儿接过茶喝起来，感觉仿佛好受了些。
“哎呀，女人，你连这个也不晓得啊？”
“没事儿，这事你就别和我客气，女人的月事啊，要重视的多着呢，可不能本身随便乱来。”
在柜台按方剂抓了药，三人分开川草堂，傻女人一向面朝天傻乐，阳光晒在她的脸上，晒出了一头汗，大婶则是扶着她，不时拿帕子给她抹汗，然后感喟点头。李苦儿跟在背面，又跟着傻女人看天，头一抬眼睛都花了……这么猛的太阳，连朵云都没有，这女人可够傻的，非把眼睛看坏了不成。
李苦儿抹了泪，思惟上不肯哭了，却抽泣得停不下来。她照了镜子，镜中的女人双颊惨白，鼻头眼睛红肿，太蕉萃太不幸，本身看得都肉痛。她决定去找茅大夫，请他救救本身的小命。打水洗了把脸，穿了两条黑裤子，也不管王府的事儿了，拿了荷包便出门往川草堂去，毕竟与命比起来，活计底子不首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