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苦儿颇觉诧异,戳戳那条黄牛尾巴,一晃一晃的,内心也毛毛的。
“怕是傍门左道罢了。若信了他,将女施主送去她家一天一夜,定关键了女施主了。”何未染将话说得隐晦,如何的害法,却不挑明。
两人给董老板伉俪喂了井水,趁他们还没有转醒,便分开了。刚出门转角,何未染手上那根拂子便垂垂瘫软,成了一条粗大的牛尾。
“如许啊……”李苦儿踌躇着,还是点了头:“那我们明天就吃了它吧,丢掉也怪可惜的。”
李苦儿挠挠脖子,问:“那你这是要做甚么,干吗要把这个尾巴包起来。”
何未染捋捋胡子,道:“老衲在施主的脸上瞥见了惭愧,瞥见了等候,瞥见了忐忑。敢问施主,这惭愧自那里来,这等候自那里来,这忐忑又是自那里来?”
“只因董家世代屠夫,杀孽太重,到施主这代,无子无女,乃是因果报应。但命之一事,确切并非改不得了,多做功德,赎了罪孽,方为善法。现下施主活杀了牛母和牛子,罪孽不减反重,老天还怎会赐施主一个孩子?”
李苦儿是记得章半仙的,阿谁又要骗猪又要骗鸡最后也没有把阿葵拔走的盲眼道人。现在看来,是来董老板家骗牛来了吧,真是可爱。
“如何?你能放心去投胎了么?”何未染问。
何未染点头:“但是事情还没做完呢。”
“还要做甚么?”
“好。”
“杀了你的牛,你就能得一个孩子,这事如何说法?”何未染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