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就是让个马车么?有需求打人么?”愣了一瞬以后,徐向晚终究反应过来,缓慢地跑了过来,直接冲到了沈谦萸的身边。
小九的记性很好,认得面前之人恰是那日在甘泉县撞到他,又带走徐向晚的人。
马车上有薛家的标记,沈谦萸眼神一凛。
徐向晚的眼皮跳了跳,下认识地摸了摸怀里的玉佩,总感觉韩七的话里有话。
但是,他晓得他固然不怕薛家,可薛家更不会怕他,现在他势单力薄,不是对方的敌手,只能挑选谦让。
小道狭小,能够容下一辆马车已是不易,两辆马车撞在一处,天然是避无可避。
徐向晚眼神顿时便冷了下来:“你来做甚么?”
一旁候着的薛管事抬眼看了一下韩七,见其面色如常,便也冷静地退后了一步,不敢收回半点声响。
话音刚落,只见刚才还站在路中心的沈谦萸刹时便趴在了田间的稻草堆上,模样非常狼狈,所幸那人留手,只是将他摔在草垛上,并未令其受伤。
“呵呵,女人好记性,没想到还记得薛某。”来人笑得眼睛微眯,看起来更是一团和蔼,可不恰是前次到徐家来买徐向晚姐妹的薛家管事。
徐向晚倒是眼皮一跳,不知为何心下有些不安。
“让路。”马车内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,令这夏季更显酷寒。
沈谦萸面色一阵青一阵红,从小到大,他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。并且还是在徐向晚面前,这让他倍感丢脸。
薛管事正要上前呵叱两句,没想到马车内的人却俄然探出头来,冷冷地瞥了沈谦萸一眼,随即朝着马车前座上的侍从道:“把这小子扔一边去。”
说着,马车的帘子忽而被一只苗条的手撩开了,从内走出一个丰神如玉的俊美女人,看着还是少年身形,脸上却不带任何稚气,一双令人望而生畏的幽深黑眸淡淡地扫了徐向晚一眼。
前次到村东徐家去要回定银的时候,那薛管事可不是这副和蔼可亲的面孔,那的确就是比罗刹还要可骇!
看似来势汹汹的侍从,刚迈出两步,却被马车前座上的灰衣男人一颗小石子掀翻在地,摸着胸口咳嗽不已,乃至嘴角还流出了丝丝血迹。
见到来人,小九吓得从速后退了两步,怯怯地抱住了徐向晚的手臂。
说完右手一招,便有两名酒保从马车后抬出一个大箱子,端端方正地放在了徐向晚面前。
韩七斜了五郎一眼,轻笑:“倒是个护妹心切的好哥哥。不过你放心,我承诺过的事就不会忏悔。”
见徐向晚和小九半天没有回屋,五郎也来到了院子里,一眼便瞥见一名玄衣男人朴重直地站在徐向晚和小九身前。
“听闻你搬场置地,本日又正值冬至,趁便给你送些节礼。”韩七说得理所当然,仿佛与徐向晚是至好老友普通。
“你是?”徐向晚皱着眉头,感觉面前之人有些熟谙,便皱着眉头想了想,俄然就想起来了,“是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