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源轻笑：“沈将军公然有些醉了，——你们好好好服侍将军。”他对着那群侍女叮咛道。
陆源感觉那红如此的刺目，比鲜血都令民气悸，他便转过甚，不去看她。
几辆都丽宽广的马车运送十二名妙龄少女驶出了紫金庄，她们别离是陆明山名义上的孙女、侄孙女另有外孙女。
“你们——都下去吧。”那女子道。
轻纱帷帐以后，忽现一名女子的身姿，腰肢款动，勾民气魄。
陆源微微摇了点头：“老太爷更加刚强，他要做的事，谁拦得住？”
阿音笑了一声，娇声含情道：“奴，只是敬慕至公子的人才罢了，莫非还要甚么别的来由么？”
陆源面色微有些阴沉，道：“受人之托，忠人之事罢了。”
“是……”孟介应诺。
随后，陆源也自水榭出来，徐行上前，微微施礼，安闲笑道：“将军早早离席，莫非是怪我接待不周吗？”
陆源出了鸿雅居，深深吐了一口气。
女儿对镜泪迢迢，
阿音拾起掉落地上的珠钗簪回发间，对着陆源娇媚一笑：“真是对不住了，我瞥见他，就不太欢愉，忍不住想送他下鬼域。”
“你！”陆源猛地盯着她，阿音含笑以对。
……
侍女们面面相觑，然那香气过分迷醉，虽有人迷惑，却不得不不平从。那将军早已被那朦昏黄胧的身影勾得酒意都散了三分，忙推开众女，摇摇摆晃上前……
她拨弄了几下琴弦，呼出一口气，是一片白雾，“至公子这几日进收支出，甚是繁忙，是又要算计哪一个呢？”
“呃！”阿音一声闷哼，缓缓道：“世子谨慎——奴这脖颈处，但是涂了毒药的，沈荣可就是这么死的。”
陆明山便抬了抬眼皮，道：“你带回的那女子，筹算如何措置？”
将军忙晃晃头，痴迷道：“喜、喜！美人儿——”便要扑上前去，阿音后退几步，他便上前几步，阿音越退越笑，最后二人一同颠仆在床榻。
当一群人拍开雕花槅门的时候，却瞥见内里空无一人，唯有一阵似有若无地香气缓缓缭绕。
有人已经醉了，踉踉跄跄地被数名妙龄少女簇拥着出门，他固然醉了，面上却还挂着志对劲满的笑容。
“哼。”陆明山道：“我还记得，她是钱王方国维的姬妾吧，方国维却因她而死。几年前廖水之役，方国维的妻弟陈素本镇守建州城以备钱王后盾，不知怎地被她勾引，尽出三万精兵，直取汸鹿。钱王中了当时任统军左将明晔的战略，断了出息，退回建州之时，只余一座空城，最后自刎城头。陈素失了主子，只得降了明晔，做了郑昭的马前卒。真是红颜祸水，你还是早些将她告结束才好。”
“呵呵呵——呵呵呵——”账内的女子褪下衣衫，背对着将军，侧颜笑道：“沈将军神威盖世，小女子敬慕已久，本日……呵……还请将军莫要嫌弃。”
孟介道：“公子早已将素衣另作筹算，她若进了宫，那玉明洲那边如何办？”
“呵呵，将军？”阿音又戳了戳他，可惜，他非止不动，连呼吸都没有了。
阿音又笑了，她站了起来，对着他风情万千地行了一个礼，随后回身，那面上的笑意便如秋尽时梧桐枝头的最后一片枯叶般转刹时落去。
陆源猛地捏住她的脸颊，气味沉重地呼吸几下，再看着她的眼睛。
远处却传来模糊的歌声——
“你感觉我做得特别了？”他问道。
这将军嘛，天然也笑，笑得却有几分不堪入耳。
陆源看着他微微嘲笑。
“沈将军？将军？”阿音悄悄唤道，将军还是纹丝不动，趴在她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