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音呲笑:“那要看至公子是不是心甘甘心了。”
听着陆源远去的脚步声,阿音摸着本身的胸口,仿佛那边,有些空了……
“阿音。”
阿音垮下肩膀,将头埋入了臂间。
――“这是甚么?”
陆源目中透出寒光:“庄明音,你拿我作枪使,不感觉还早了些么?”
“子岳,有事?”陆明山半展开眼,斜了他一眼。
“是吧。”
“下次不会了,我的错。”陆源轻声道。
文子岳便道:“世子心性冷酷,却为这女子……”
“哪个少年未几情呢?何况是这等很有些下三滥手腕的风尘女子。”
“先生有事?”
“多谢。”阿音拢了拢耳畔的碎发,语气朴拙。
她推开陆源身边的木门,“吱呀――”一声,落入视线的是一株桂花树,未到花季,并无芳香,小院简简朴单三间房,茅顶泥墙,虽粗陋,却打扫地干清干净。
阿音悄悄咬着下唇,也假装天然,依偎在他的怀中。
“这……”文子岳有些踌躇:“会不会惹着世子不快。”
“呵,兜兜转转,又回到了这里。”阿音感概,“范如英将此处交给你打理的?”
阿音看着院墙边泥盆中开得热烈的野花,摇了点头,道:“我已经传信给易,他会赶来。”
“他拾了我的绢花,连续三天借着寻先生找我说话,还送些点心玩意过来,先生,我已经十四,看过才子才子的戏文,晓得他甚么意义。”
他的目光幽深,仿佛能透过那如纸薄弱的身躯,看到她的心底,他忍不住伸脱手,想去触摸她的面庞,是否如设想般冰冷。
“方才你,你……”
范如英沉默。
她点了一盏油灯,灯火如豆,待落尽了残阳,这灯火照不亮方寸。
“好美的景色。”
“别问,跟我来。”
柔嫩的唇瓣贴着她的唇,滚烫,热烈,仿佛是夏季最炽热的阳光,遣散了现在吼怒的北风。
“是花。”
阿音如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,轻声道:“那你为何还会活力?陆源,我毕竟抱着操纵你的心机,你为甚么还要中计,为甚么……”话音将尽,却有些阑珊。
她也笑了,隔着灯道:“你迟了。”
陆明山摆摆手,那仙颜侍女便低头退出。
“易!”阿音眉间紧蹙,目露伤悲,“我……我做不到,我做不到能毫不在乎地操纵他,我不能……”
“嘘。”陆源笑着将手指放在唇上,道:“被人晓得我们上了钟楼,会被当作细作抓起来的。”
阿音昂首,陆源提着一盏灯,站在桥头,看着她浅笑。
阿音揉了揉被他捏得发疼的手腕,站起家来,俄然笑道:“不过,仿佛这个主张不坏,宋振极其自大,且又好色,如果我给他吃点迷魂汤……”
“死丫头!你竟敢――”
“彻夜的炊火在清江池畔放,我们在这里,正都雅见最好的风景。”
陆源走在前,不知是因为红灯太红,还是……他的脸微微红着。
陆源点头。
“砰――砰――”数声响动,天空绽起五色炊火。
锋利的匕首划开少年的指尖,鲜血如泉涌出,滴入花瓣,分不清是花瓣如血,还是鲜血如花。
光阴已然冲走了统统。
阿音微微侧颜,避开他的手掌。
“他同你说了甚么?竟会放你返来。”很久,他开口问道。
“呵,先生是感觉我过分了?”阿音昂首看着他。
少女抱起花盆,转头对他嫣然一笑,“多谢你的血,陆公子如是不怕疼,可要多来几遭才好,呵呵。”
陆明山转了转手中的玉石球,道:“你查出了甚么?”
那短须文士恭立在旁。
“为甚么会改了主张?”易停下脚步,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