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匡也插言说道:“是呀,付头领,你说现在恰是初春,不能向百姓们征税,却又不能动襄国县的其他豪族。现在只要半月之粮,我们今后拿甚么来养军啊?”
付新笑道:“破庄之时只是死了几个贵庄的仆人,李氏族人一人未死。不信的话,贵家有两位族人在此,李族人大可一问便知。”
李怀惊道:“不成能。四百余人只能够在先前伏击老夫,却不能分兵快速的攻陷我李氏庄院。”
李怀强自站起,表不改色的说道:“老夫本日惨败,愧为武安君先人,身后亦无颜去见武安君之面。不过中间如此的才调,却甘心为贼,倒是教人大失所望啊。”
平乱军细细考虑后,以为此言可托,因而依令全军席地而坐,兵械盔甲置于地,静候贼人的首级前来。
青年抱拳遥遥的说道:“李氏族长,鄙人汉中成固人付薪,本日能与武安君先人一较军征,我心幸甚。”
李怀令人叫道:“兵变之民皆是我襄国县之人,只要弃械投降,对方必不会非难。如果乘黑逃离,说不定会碰到对方暗伏,而不测伤亡。反不如当场等待,任凭发落。”
又过个两刻时摆布,只见李氏庄院方向来了百余个头裹黄巾的乱民,与李氏的两个族人。当前大步而行的一人,是个二十初头的青年,方面阔口,浓眉剑目,腮下一袭络腮卷胡。
付薪轻声按抚道:“诸位还存候心,付某心中自有计算。罗培,是否有邯郸、巨鹿、常山等地的动静了?”
李固不由泣道:“叔父……我们还是四百余人,起码另有一战之力,不成绩此放弃啊。”
付薪笑道:“放心,邯郸无胆,我们便可先大风雅方的攻取易阳,以战练兵,趁便取易阳之粮就食。”
李怀拱手说道:“败军之将不敢言勇,不知付头领要如何对待我李氏一族,与在场的这数百兵卒?”
李固又劝说了一会,直到李怀发怒,李固方才含泪领着数骑向南边逃去。其他四百余人见了,纷繁舌躁起来,意欲也乘夜逃脱。
第二日一早,付薪便传令四散乡里的承平玄门众齐聚县城,并收拢全县的兵械甲杖组建军队,共得两千之众。此中有千人具有兵械,其他千人斩木为兵,作后军的运粮民壮。又抄集被罗方所杀的豪族之家所存赋税,采办布匹制作军衣与旗号。其他的一概不动,与襄国县之公众秋毫无犯,不几日便已得了全部襄国县之民气。
李怀不由语塞,思道:如果在汉初之时,反而是寒士较为吃香,豪族却需遭难。到了汉末,统统都改了过来罢了。
付薪话音刚落,数百平乱军立时喝彩起来,大呼万岁,大家都喜不自禁。李怀不由苦笑,自言一出,就是故意背水一战,怕都不成了。李怀只得双手一摊,说道:“那就都降了吧。”想想后,又加了一句,“若我李德信尚是朝庭官员,必不会为了族人而等闲降你的。”
付薪也不愤怒,笑道:“此世有你等世族世阀在位,那里能有我等这寒士的前程。”
成章急劝道:“大兄,小弟虽不知兵,却也晓得邯郸城高池险,而我军虽有两千之众,但兵不识战,粮草不济,去了邯郸恐有败际之忧。还望大兄不要轻出襄国。”
罗方连连点头称是,但是第二日一早,便见襄国县的十数家豪族,各自运送了两百石粮食前来,说是奉罗方之命前来送雄师出征。这让付薪眉头直皱,恐怕自已走后罗方又会起甚么心机。直到罗方连连包管,付薪这才满心不安的统兵拜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