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要的,本王已包办到。但愿暗阁,莫让本王绝望才好!”斯须过后,这位身份高贵的王爷开口,声音冷酷,带着警告,仍然未曾看向坐于床边的女子。
南宫晔心中微微一动,如许一双清冷苦楚的眼睛,仿佛在那里见过。
房门合上,如陌这才脱下被酒水淋湿的大红喜服,顺手往地上一扔,而后走到铜镜前坐下,卸了满头发饰,青丝垂落,铺满香肩,她执起木梳,在发尾处梳了两下,左肩衣领被动员地悄悄滑落,她微微抬眸,瞥见镜中人左肩靠前的位置,一瓣殷红似落花形状的胎记在青丝掩映下若隐若现,将她本来清丽脱俗的容颜衬得妖娆而魅惑。
两名青衣侍卫领命上前,抓住绿衣丫头抬手就要打,如陌眉头一皱,沉声道:“停止!”
如陌看了眼跪在地上、惶恐失措的绿衣丫头,发丝狼藉,脸颊高高肿起,正忙不迭给妇人叩首告饶:“芯颜知错了!芯颜初来乍到,不晓得王府的端方,冲撞了嬷嬷,求嬷嬷饶了我这一回吧!”
“为何?”如陌问。
如陌点头,带着水月往回走,刚转出竹林,一侧传来吵架声,她原不筹算多管闲事,但那边却有人痛斥:“芯颜,你这该死的小蹄子!”如陌筹办分开的脚步立时顿住,一贯清冷无波的眼神划过一丝异色,旋即举步朝那边转了畴昔。
如陌用过早餐,让水月带着她在王府里四周转转,这一转,就转了大半日,全部王府,除朝惜苑以外,别的各处风景皆是不错,尤厥后花圃,石径盘纡,四周林木蓊郁,中间水榭亭台与各色繁花辉映,如同画中美景,令人一见便觉心旷神怡。
如陌闻言两眼微微一眯,这一上午,她在王府里转了半圈,所见下人皆是恭谨有礼,按说这王府,应是端方森严,尊卑清楚,怎会有人如此傲慢?她淡淡地朝身后的水月瞥去一眼,水月赶紧上前低声禀道:“她是邢嬷嬷,王爷的奶娘!”
王宫里出来的人?难怪如此放肆!
如陌目光一沉,没说话。
她清清浅浅的嗓音,带着十二万分的必定。
身后的女子,还半伏在地,微微抬起的眼,定定望着他分开的方向,目光有些漂渺,原觉得,他起码会做做戏,想不到,他连做戏也不屑,直接而干脆的表达出她对这场买卖提出的前提极其不满,不满到连她的名字都不肯问一句。
女子心头一沉,当即收敛思路,淡淡笑道:“王爷固然放心。暗阁既然敢应,断不会出任何忽略。”
如陌闻言一愣,四周侍卫皆吃惊昂首,似是讶异于王爷竟为了不受宠的王妃而如此措置本身的奶娘,一辈子不出皇陵,守着死人过日子,惨痛可想而知。看来这王妃,也并非真的不受宠吧!
朝惜苑里,沉寂简朴的新房,除红烛、新娘的红盖头以及一身喜服外,再无一处喜庆之色。
“多谢王爷成全!奴婢必然会好好守着小王子,哪儿也不去,只请王爷此后多保重本身!奴婢辞职。”
女子扬唇,嘴角的笑容略带苦涩,却不由自主地扬了扬下巴,傲然笑道:“王爷未免自视太高!只是,不尝试……又安知是妄图?”
如陌仿若不闻,独自自嘲道:“看来我这王妃头衔,也不过是摆来看看。”她悄悄感喟,眼中厉光尽敛,垂下眸去,似是黯然筹办分开,但腰间俄然被一只大手握住,她身躯微微一僵,面上却无半分惊奇神采,转眸见南宫晔正沉着目光看她,似笑非笑道:“谁说爱妃的头衔是摆来看的?来人,邢嬷嬷以下犯上,对王妃不敬,命其前去皇陵为澈王子守墓毕生,永不得分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