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她将我第二次吃的药材给换了!”女子惨白着脸,一指仆妇道。
小屋内,女子以白布塞在口中,强忍剧痛,那一双指节暴突的手,将木板床沿抓出了道道白痕。
男人一怔,这才发明阿谁仆妇竟已经不在屋内。
那尼姑双掌一合,想要阻住他的掌势,但怎敌他内力深厚,只觉手腕一麻,便失了力道。男人顺势一探身子,右手双指如钩,悄悄一扣,便锁住了她的喉部。
“蜜斯,如许下去会出事的!我求求您,还是让我去找个大夫来吧!”仆妇一边说着,一边颤巍巍地握着女子那冰冷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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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要喊!”女子声音沙哑,在挣扎中兀自不忘叮咛,“千万,千万不要喊!”
仆妇吓得后退一步,忽而下跪叩首道:“蜜斯,头一次您喝了那药以后疼痛难忍,却还是没有把孩子打下来。厥后您再叫我去弄药来,我实在是不敢再给您吃药,那样的话,只怕您的性命也会不保。以是我大胆换了一些药材……”
男人脸上一阵抽搐,眼看这婴儿在她怀里动了一下,不由长叹一声,双眼一闭,飞起一脚便向珍娘踢去。
――实在不可的话,就去那边的庵堂求救,削发人总不会晤死不救……
凛冽的北风自早上开端就卷乱了山林败叶,天涯阴云压顶,正以极其迟缓的速率在不竭积聚翻涌,将整片天空充塞殆尽。
“珍娘,那打胎药是你给我弄来的,你说,是不是你做了手脚?!”女子见抓不住婴儿,便狠狠盯着仆妇。
仆妇战战兢兢地抱着婴儿走到门边,将木门开启了一半,白茫茫的风雪中人影一闪,已有一个男人快速进了门。
尼姑虽不知到底产生了何事,但眼看男人对本身连连打击,涓滴不见昔日风采。她勉强应接了数招,已感不支,趁着男人不备,虚晃一招,抽身便往山上的庵堂掠去。男人一撩衣衫下摆,飞身纵过她的头顶,在尚未落地之前,袍袖一卷,掌风如刀,削向尼姑咽喉。
“你这个混账东西!”女子猛地一声尖叫,一掌掴在仆妇脸上,随后一把抓着布包,想要将婴儿夺到本身怀里。
“贫尼与施主并没有仇恨,施主为何要痛下狠招?!”尼姑虽是挡住了一招,但仍被那男人的内力震得连连后退。
他一见仆妇怀里抱着的婴儿,不由猛地一惊,仓猝反手将木门推上,顿足道:“这是如何回事?!你不是早已吃了药吗?!”
“不会的……不会的……”女子痛苦地按住腹部,手背上青筋凸起,神采已经惨白如纸,“我不是已经又服过一次打胎的汤药了吗?等会儿生下的,必定是个死婴……你,你只要大着胆量去埋了,今后以后,我们就再没有烦恼了……”
“孩子呢?”男人倒抽一口寒气。
“给我。”男人神采青白,径直向她走来。
夜幕沉寂,大雪急旋,这不竭舞动的火焰,染红了本来清净避世的山野,如狂野的毒蛇,吞噬了六合。
此时夜幕初降,白雪纷飞,山中并无其别人影,男人将尼姑的尸身拖进林子后,敏捷回身飞奔回屋,才一进门,却见床上的阿谁女子一脸惶恐。
“你!”男人瞪眼仆妇,猛地将她一推,劈手抢过呱呱抽泣的婴儿,看了一眼,忽而紧闭了双目,喃喃道,“不要怪我狠心,你实在不该来这世上!”说罢,右手一扬,便朝着婴儿幼小的脖颈处掐去。
山风疾劲,男人在崖前怔立半晌,正要转头,却嗅到了一股烟熏火燎的气味。他疾奔几步登上山峦,朝着来时的方向望去,只见那片山林已然燃起了熊熊烈火,由小屋一向伸展向隐于林间的庵堂。
床上的女子仓猝以布帘掩住脸面,那男人朝屋外定睛一看,竟见一名年青的尼姑手持纸伞,怔立于门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