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师兄,我……”树安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印溪小筑?”蓝皓月扬着弯弯的眉,面露惊奇,“离我们这远得很啊!是爹之前就熟谙的朋友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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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少胡言乱语了!我那里来的心上人?”蓝皓月涨红了脸,朝他叱道。
树安难堪一笑,向少女道:“我确切是跟他们打赌输了,皓月姐,我力量大,挑得动。”他将地上的东西一一收进竹筐,重新又挑起了担子。
周姓男人朝少女微微点头,也没再多说,就上马紧随树安而去,另一人倒是满脸不悦,瞥了她好几眼,才心不甘情不肯地分开了此地。
在那险峰背后,有一僻静山谷,长年云雾环绕,恍若瑶池,名唤烟霞谷。此地虽也属衡山一脉,但地处偏僻,平素少有外人到来。衡山派的主殿设于回禄峰之上,掌门万淳达与门下弟子也都居于回禄、芙蓉等主峰处,唯有万淳达的师兄蓝柏臣带着一世人等住在这烟霞谷中。谷中人数未几,也独一蓝柏臣门下十来名弟子与多少下人,若没有大事,他们也不会上那回禄峰去,只在此处练剑修行。
“衡山苍苍入紫冥,下看南极白叟星。回飙吹散五峰雪,常常飞花落洞庭……”南岳衡山七十二峰耸入云天,或奇或险,姿势各别。在这自古佛道修行之地,更有那清幽避世的山谷绝境,白云清泉两适宜,自成一派风景。
赵时英大不乐意,整整衣衫道:“我也是美意,归正蓝师伯的脾气你最清楚,他如果相中了阿谁印溪小筑的家伙,任由你如何说也不可。”
与此同时,回禄峰的酒菜间也围坐了一群衡山弟子,此中就有午后在山路上欺负树安的两个男人,世人觥筹交叉,正在忙着给方才返来的赵时英灌酒。
粉蝶这一去,蓝皓月更加落实了赵时英说的话。看来父亲果然成心将本身许配给阿谁见都没见过的甚么邵公子,蓝皓月从小到大就被父亲严加管束,不容她有半点反对,现在竟又是如许稀里胡涂地便要被嫁到千里以外的庐州,她本来想要与父亲媾和的心机顿时灰飞烟灭,再无踪迹。
蓝皓月茫然昂首,粉蝶慌又退后一步,小声道:“我又说漏嘴了,蜜斯千万莫怪,仆人本来是不想让你晓得他的这番企图的。”
回禄峰乃七十二峰之首,壁立千仞,怪石堆叠,峰顶云海漂渺,与崖下湘江辉映成趣。不但如此,衡山剑派的弟子们亦经常于回禄峰上习武修炼,剑影夺目,衣袂飘飞,更加此增加了几分仙意。
蓝皓月一起走着,便听到远远传来兵刃交代之声,行未几时,只见火线大片竹林中有几名少男少女正三三两两地练习剑术,招式虽不非常纯熟,却也一板一眼非常当真。此中一人望到她返来,便停下叫道:“师姐返来了!”
而这少女恰是蓝柏臣的独生女儿,名叫皓月。此前外出到了襄阳,在那住了两月不足方才回转,没想到一到衡山脚下就碰到了万淳达的弟子。她夙来不喜好与他们来往,见他们老是欺负树安,忍不住指责了几句,过后也没放在心上。
一向不言不语的周师兄现在不由笑道:“大蜜斯说话真是不饶人,我们师兄弟之间平素开开打趣,怎能扯到欺负二字?”说着,他回过甚来拍拍树安的肩膀,和颜悦色道,“树安是与我们打赌输了,以是志愿替我们去镇上买米粮返来的,是不是?”
“哎呀呀,莫非我这个当师兄的就不能来找你练练剑术谈谈天?”赵时英绕过翠竹到了她身前,打量了她一番,脸上不改笑容,“我说皓月师妹,好久不见,你更加标致了。”
“那你说现在如何办?!”沈姓男人忿忿然将他一推,尽是不耐烦的神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