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皓月低头将身上的那件道服解下,细心地叠起来,放在了他手中。“青玉,我真想跟你一起,有一个家啊……”朝阳下,她端倪如画,浅笑着抱紧了他,但是眼中却又出现了泪光。
“你还是不肯说吗?”蓝皓月哀痛到了顶点,唇边浮起暗澹笑意,“我奉告你,你如果真的不要我了,我也不会如你所愿回到家里……”说罢,她竟有力地松开了一向抱着他的手。
蓝皓月垂下视线,抱着双膝道:“你现在还是先替本身着想才是。”
“不要说了。”池青玉截断她的话语,握住蓝皓月的手,微微用力,低声道,“皓月,已经离烟霞谷很远了。”
池青玉紧闭双目,眉睫微颤,他只觉一颗心就要被绞碎,一时候咬紧了牙关竟说不出话来。
池青玉的心好似刀绞,他将蓝皓月拥在双臂间,用尽尽力,像是要将她融入怀中。
“嗯。”蓝皓月站起家快步走到那边,道,“青玉,莞儿不见了。”
蓝柏臣冷冷地看着他与蓝皓月,月色下,两人穿着薄弱,蓝皓月的发丝在秋风中不住飘荡。
他涩然道:“那我也没有退路。”
“很好。”蓝柏臣满脸寒霜,缓缓抬手,遥指着火线,“既如此,你从彻夜以后,就不再是我烟霞谷中人。你既非端庄出嫁,我也不会给你一文钱的嫁奁。今后你跟着他不管到了那里,产生了甚么事,都与我蓝家无关,休要再在江湖中提到我!”
“我只担忧她是否能找到顾师兄。”池青玉闷闷道。
“他能给你甚么?空有承诺又有何用?”蓝柏臣怒极反笑,继而盯着她道,“即便是我,当初与你母亲回到衡山,也有这烟霞谷赖以居住。他呢?神霄宫是修道之地,能容你们在那边安家?莫非你真不知天高地厚,要随他浪迹江湖?分开了神霄宫,他靠甚么赡养你?你现在一时打动跟了他去,今后不要说是没处所住,只怕连饭都吃不上!”
蓝皓月不想惊醒他,还是枕在他怀里,悄悄地抱着他微显清癯的身子。天涯朝阳初升,阴云终究散去,灿灿亮光透过树叶间隙,洒在了这一片林中。她悄悄地聆听着他浅浅的呼吸,望着身前一株在秋风中不住摇摆的野花,心有所思。
莞儿握着剑缓缓站起,仰脸望着蓝柏臣,严峻道:“你是来带他们归去的吗?”
“如果徒弟不承诺呢?”
莞儿冷静翻出他昔日的衣衫,握在手中发怔。
蓝皓月蹲□子,看着那边泥地上留有的短短一行字,轻声道:“她在地上留了话,说是先去找你顾师兄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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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层微移,惨白的月光下,抢先的一匹骏马背上,蓝柏臣咬紧牙关,直视着不远处的这两人。在他身后,是常日里与皓月干系最好的数人,他们见了此景,个个神采难堪。
池青玉握着她的手,能感遭到她手心流着盗汗。他深深呼吸,道:“蓝前辈,我很抱愧……本来此次来衡山,是想劈面向您要求能应允我和皓月的婚事。但我莽撞脱手在先,继而又在山间与她靠近,触怒了前辈。前辈对我的经验我铭记在心,现在皓月要与我一同分开,我想再次祈求前辈承诺我们的婚事,即便您不肯接管我,也没有干系,但请不要让她背上不好的名声。”
“好……”莞儿失落地应了一声,侧过脸去。
“我会给你一个家的。”他微微低下头,揽着她肩膀道。
俄然感觉有些非常,定晴一看,莞儿已不在林中,连同她随身照顾的宝剑与包裹一起没了踪迹。
“你要去那里?!我不想找不到你!”他再也没法按捺住内心的情感,嘶声喊道。
“睡吧,莞儿。”池青玉闭上双目,带着倦意道,“明天开端,我们就要返回岭南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