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天以来，不管是她还是他，都好似死过一回，心境沉重如千钧巨石。
“师姐！”
一向坐在路边的莞儿怔住了，她从未见过如许的场面，一时之间竟不知应当如何办才好。此时，短促的马蹄声突破了沉寂，夜幕下，数骑人马自烟霞谷方向奔驰而至，转眼便到了近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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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钩弯月在松林间若隐若现，这一程山路仓惶死寂，蓝皓月几近是强拽着池青玉而行。她始终低头望着空中，半晌都没有逗留。莞儿好不轻易追上，见池青玉走得有些困难，忍不住道：“蓝皓月，你走得慢些，我师叔要跟不上了。”
“嗯。”蓝皓月站起家快步走到那边，道，“青玉，莞儿不见了。”
第六十九章心若盘石相断交
“她情愿为我背弃父亲，即便徒弟不允，我也不能抛下她不管。”池青玉轻声说着，抚过蓝皓月的肩背。
马鸣萧萧，蓝柏臣手握缰绳，腰佩长剑，策马缓缓行至两人身前。蓝皓月背对着父亲，双手环着池青玉，微微颤栗。池青玉感遭到了他的逼近，但此时此景，竟不知应当如何开口。
他此言一出，身后弟子中有人忍不住叫道：“徒弟！让师姐再考虑考虑！”
这一个夜晚，叶落簌然，他们没有处所能够安身，只能在衡山脚下的杂树林间露宿。时已为秋，再不是之前隆冬时的风凉恼人，后半夜霜意渐浓，蓝皓月心力交瘁，怠倦不堪地倒卧在池青玉怀中，身子伸直起来。他摸着她发凉的手，谨慎翼翼地唤醒了莞儿，要她取出包裹中的衣服给蓝皓月盖上。
池青玉背倚着枯树，扬起脸。上空是寥寂的星群，一粒粒，闪着寒光。莞儿在黑暗中面对着他，低声问道：“小师叔，你会去那里？”
“对不起。”池青玉嘶哑着声音，抚过她的脸颊，替她拭着泪水。
蓝皓月冒死忍住眼泪，脸上带着豁然的笑，朝着他们道：“诸位师弟，我走了。”
他渐渐俯身，半跪在地，摸到了她的肩膀。她低着头，极力哑忍，但泪水止不住地掉落。
莞儿握着剑缓缓站起，仰脸望着蓝柏臣，严峻道：“你是来带他们归去的吗？”
“甚么意义？”莞儿不解，挺直了身子。
世人孔殷呼喊，但蓝皓月始终没有留步，杏黄色衣裙飘荡，如秋叶般消逝于苍茫夜色当中。
“我再最后问你一句，”蓝柏臣提起缰绳，朝着蓝皓月厉声道，“你是反对定要跟他走？”
“很好。”蓝柏臣满脸寒霜，缓缓抬手，遥指着火线，“既如此，你从彻夜以后，就不再是我烟霞谷中人。你既非端庄出嫁，我也不会给你一文钱的嫁奁。今后你跟着他不管到了那里，产生了甚么事，都与我蓝家无关，休要再在江湖中提到我！”
莞儿冷静翻出他昔日的衣衫，握在手中发怔。
池青玉蓦地一惊,那种被拥抱的感受忽地消逝，他的身子乃至为之一寒。“皓月！”他失声叫道。
他静了一会儿，道：“带她回罗浮。”
“莞儿，还没有找到吗？”池青玉小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