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嬷嬷忙上前将商娇按下,对于这个全然没有开窍的女人很有些哭笑不得:“女人还是消停些吧。病了这些光阴,现在才刚见大好,可得好生将养一下才是。”
明显前一日,王爷见到商娇女人病重,发了好大一通脾气,一会儿斥责太医没有对症下药,一会儿指责她们没把商娇女人侍侯妥当……
商娇又挣扎了几下,见李嬷嬷是铁了心了,只能一翻白眼,无法地长叹口气,阖眼再次睡去。
只见睿王着了一件湖绿细斑纹底锦服,身上披了一红色莲斑纹大氅,身如玉树肃立于小屋外。浓眉下的狭长鹰眸,竟带了丝欣然地望着商娇的小屋,似浓得化不开的墨。
刘恕与李嬷嬷茫然相顾,皆一副不知其然的神采。刘恕机警,从速使了个眼色给李嬷嬷,让她重视看顾好商娇,方才迈步追逐睿王去了。
“……”李嬷嬷不解其意,忙拿眼去觑刘恕,见刘恕朝她挤眉弄眼,表示她从速禀明,又垂首道:“女人醒来后,要了水喝,又问她病中之时可曾有人看望,另有就是……”她欲言又止,惴惴地望了睿王一眼。
李嬷嬷忙回身给商娇倒了杯水,商娇接过,一口便下了肚,方才感觉喉中辣痛稍解。
“女人但是醒了?”李嬷嬷问道,摸了摸商娇的额头,一颗心终是放了下来,忙叮咛月然,“快去禀报王爷,就说商女人醒过来了。”
月然看了看李嬷嬷,又望了一眼商娇,兀自咬了下唇,欲言又止。
商娇倚着软垫,听李嬷嬷如此说,忙向她点头请安,“辛苦李嬷嬷了。”说着,又指了指桌下水壶,“可否劳烦嬷嬷倒杯水给我?”
李嬷嬷起家,正捉摸睿王来此是为何意,却见刘恕正拿眼表示她,又朝着屋中方向扬了扬头,顿时了然。
59、冷.情
月然赶快应是。李嬷嬷这才迈步步出小屋。
李嬷嬷却老眼一瞪,“不可!”伸手将商娇按住,“女人尽管闭眼歇息。早日养好身材才最是要紧。”
李嬷嬷和月然正守在商娇床前,见商娇睁眼,皆是欣喜。
此时已是十一月中旬,恰是天冷的时候。紧随在睿王身后的刘恕,早已在北风中冻得瑟瑟颤栗。很明显,二人已不知在屋外站了多久。
一开屋门,李嬷嬷猝然愣了。
李嬷嬷忙上前向睿王存候,睿王似没有闻声普通,只淡淡地“唔”了一声。
李嬷嬷说话间,睿王面色一向淡淡,似底子偶然听她说话,却也没有打断。
李嬷嬷又见商娇欲坐起家,忙拿了一个软垫给她垫在背后,方才笑道,“女人此次病势来得凶悍,连着三日高热,王爷请了宫里太医来,也说女人受了很重的寒湿,病势深沉得很,可把我们给吓坏了。不过太医也说,女人只要退了热醒过来,便无事了。本日看女人醒来,病势应当就无碍了。”
当商娇再次展开眼,已是第三日的午后。
夏季的阳光,正透过窗棂照进屋里,一室俱暖。商娇躺在床上,只感觉头晕晕沉沉,嗓子也火辣辣的疼。
待得李嬷嬷把话说完,睿王寂静了半晌,方才冷冷开口:“她醒来后,可曾说过甚么?”
说罢,睿王似想起了甚么令他愤怒之事,神采一时沉下。薄唇轻抿,冷冷一拂袖袖,轻身便步出了青矜苑。
刘恕与李嬷嬷忙噤声垂首,不敢看睿王一眼。
睿王侧头,睨了李嬷嬷一眼,“就是甚么?”
“小孩心性,不谙世事,一窍不通……”他薄唇尽是嘲意地一勾,用只能本身听到的声音缓缓道,“却只怕……一定罢!”
说罢,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,抻抻了脖子,只感觉身上酸痛,头也昏沉,“病了这么久,身子都僵了。”边说边翻开被角,“我得下床逛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