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嬷嬷遂笑问道:“如何又返来了?可禀告王爷,说女人醒了?”
说到此处,李嬷嬷谨慎地抬眼去觑睿王,见他虽面无异色,却眸光倏冷,面色阴霾,在推断了一番睿王的心机后,又状似偶然地笑道:“唉,实在这商女人平日里办事虽还算老成,对老身,对月然都很有礼有节,亲和可儿,但说到底,也不过十五六岁,尚是小孩心性罢了。只怕男女之事上,更是一窍不通的。”
月然忙摇点头,又看一眼李嬷嬷,见大师都看着她,只得吞吞吐吐道:“我已将女人醒来的事情禀明王爷,只王爷说……”
当商娇再次展开眼,已是第三日的午后。
刘恕也知本身主子自前日听闻商娇病情,赶来看望以后,便一向面色不佳,想来也应与商娇有关,却不知是何原因。
刘恕与李嬷嬷茫然相顾,皆一副不知其然的神采。刘恕机警,从速使了个眼色给李嬷嬷,让她重视看顾好商娇,方才迈步追逐睿王去了。
李嬷嬷又守了商娇半晌,见她又睡得沉了,方才起家,轻声地叮嘱一旁的月然:“你在一旁守着女人,我这边去厨房看看给女人炖的紫苏老姜粥可炖好了,待女人醒来好给她喝了,去去体内的寒气。”
“……”李嬷嬷不解其意,忙拿眼去觑刘恕,见刘恕朝她挤眉弄眼,表示她从速禀明,又垂首道:“女人醒来后,要了水喝,又问她病中之时可曾有人看望,另有就是……”她欲言又止,惴惴地望了睿王一眼。
商娇被强按回被窝,不满地犹自挣扎,“嬷嬷,我已经病好了,你让我下床逛逛,活动一下呗……”
明显前一日,王爷见到商娇女人病重,发了好大一通脾气,一会儿斥责太医没有对症下药,一会儿指责她们没把商娇女人侍侯妥当……
李嬷嬷与月然面面相觑,一个惊奇莫名,一个一脸茫然。
商娇倚着软垫,听李嬷嬷如此说,忙向她点头请安,“辛苦李嬷嬷了。”说着,又指了指桌下水壶,“可否劳烦嬷嬷倒杯水给我?”
月然应了声是,忙仓促出屋,向王爷禀报去了。
李嬷嬷忙回身给商娇倒了杯水,商娇接过,一口便下了肚,方才感觉喉中辣痛稍解。
二人一唱一和的说完,却闻睿王冷冷一笑。
哈哈一笑,她指着月然嘲道:“月然,我本就只是府中外调的教席罢了,生个病多大点儿事啊?还需得你去禀明王爷?如何,找骂了吧?该!”
说罢,她忙侧头,拿眼睇刘恕。
向睿王福了一礼,李嬷嬷小声禀道:“禀王爷,商娇女人本日已经大好,热也退了,人也复苏了过来,方才女人本想起家逛逛,但老身不敢让她下床,现下女人又睡着了。”
怎生得本日女人病好复苏,王爷却一反昨日着紧的态度,不冷不热不闻不问起来?
此时已是十一月中旬,恰是天冷的时候。紧随在睿王身后的刘恕,早已在北风中冻得瑟瑟颤栗。很明显,二人已不知在屋外站了多久。
刘恕与李嬷嬷忙噤声垂首,不敢看睿王一眼。
李嬷嬷忙上前将商娇按下,对于这个全然没有开窍的女人很有些哭笑不得:“女人还是消停些吧。病了这些光阴,现在才刚见大好,可得好生将养一下才是。”
李嬷嬷接杯子的手顿了一下,正要说话,却见前去禀告的月然又折了返来,神采颇不天然。
月然赶快应是。李嬷嬷这才迈步步出小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