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奇川道:“本日若不是仰仗王真人的名头,恐怕我们也是不能安然出不得谷来。”钟离权回道:“事出无法,为救石兄弟出谷,也只要拿徒弟脸面出来矫饰了。待我回山以后,还很多向他白叟家赔罪。”弇清心道:“钟离兄弟不必过分担忧,救得一名向道之人,也是功德,王真人自会谅解于你。”
钟离权驰念恩师,在长安与杨章等人别离,单独回山西五台山去了。泰山五仙臣与石岩童、杨章及婴儿杜震结伴西去。冰缩暖流,川宁冻霭,一起之上天寒地冻,但世人却说谈笑笑,犹游山玩水,闲暇之时五仙臣也教石岩童一些打坐练气的工夫,多日下来,世人相互体味,交谊加深,相互更是靠近很多。
一个月后的一日晚间,世人行至天水郡上邽县西十里村,村北便是浩浩大荡的乌油江,虽处夏季,北方气温也没低到河水结冰,每日仍然有船家摆渡。村口江边有一酒舍,便利渡江之人打尖住店,世人商定在此歇息一晚,待天明渡江北上。
泰山五仙臣、钟离权与石岩童离得亡阳谷,回到长安城内德福酒舍。不死神仙孟奇川太医出身,自是为石岩童搭脉调度,不出半日,石岩童身材力量规复大半。
出得酒舍,石岩童寻声往那村口而去,见不远处一白衣女子正被十余小我追。那女子边跑边喊:“你们是甚么人?为何要追我?”她边跑边转头看,雪天路滑,一不留意竟然跌倒,石岩童忙跑上前搀扶,道:“女人,伤到没有?”那女人抬开端来,已是泪出眼眶,道:“朋友,你如何才来救我?”石岩童一瞧,此女子非是别人,恰是亡阳谷少女林青儿,石岩童惊道:“林女人,你如何跑到这里来了?那些甚么人?他们又为何追你?”林青儿一脸委曲道:“那一天你分开亡阳谷后,我便偷跑出来一起尾随你们,刚到此地便碰到这些人,也不知他们是甚么人,见我便要拿下,我心中惊骇便跑,还好碰到你了。”石岩童正要再问,那些人已追至面前。
夜色昏黄,江水涛涛。晚间杨章与婴儿饱饭以后便躺下安息。道人过午不食,入夜便修行打坐运气的工夫,石岩童也是在五仙臣房学习。六人皆坐板凳之上,五心朝天,运气转那大小周天。石岩童学功尚浅,身材生硬,腰背酸痛,久坐不住,而五仙臣倒是早已神入虚空。石岩童用手捏捏腰骨,正欲再次入定,却模糊听得内里有女子喊叫之声,便仓促分开房间出酒舍寻声而去。
打首一人,身着奇特:一身狼皮裹身,头上固然盘髻,但却脏杂蓬乱,双肩斜挂着两圈小儿头骨穿成的串子,满脸的络腮胡子,大口黄牙,手上一把环首大刀寒光闪闪,模样极其凶暴。此人吼道:“休要多管闲事。”
霍伬北道:“哥哥,仆人就快到了,先拿下他们。”他话音刚落,提刀便上。石岩童出来的仓猝,身上并未带着兵器,那林青儿虽习得凤仙剑法,但倒是从小娇生惯养,亡阳谷术法学的样样不精,再加上对方人多势众,动手极其狠辣,特别这对孪生子,虎背熊腰倒是脚下迅捷,两人都使一柄环首大刀,短把长刃,刀柄外侧九个铜环,劈砍起来呼呼带风,极其劲道。转眼间,石岩童、林青儿两人便体力不支。这时,又有十来人护着一顶肩舆垂垂走近,那肩舆落地以后,轿旁一名白袍青年向着轿内说道:“徒弟,我们追上那女子了。”轿中那人回道:“徒儿,传令下去,千万不要伤了她。”青年回道:“是。巴中双恶,你们哥俩莫要伤了她。”石岩童、林青儿现在已是被俘在地,巴中双恶回道:“仆人,已将他们擒下,听候发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