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六多晓得,这是一家倡寮。
那奉承的笑容和话语,就像一根根尖刺,狠狠地划伤阿六多对真善美的认知。
阿六多站在门外,等了好久,心说尤三一时半会儿怕是可贵出来了,干脆明日再来接他。
“快起来,我们办闲事去。”阿六多焦心肠道。
几天畴昔,阿六多和尤三像两位初涉潭城的旅客,四周闲逛。
但他的一双明眼,收悉了门外刺探的眼神。
龟奴又问:“两位要不要出来喝茶?”
他不住地掐掐尤三的人中,捏捏尤三的鼻子,“醒醒,快醒醒,你这草包,被酒水泡成这副模样。”
阿六多没有拽住,尤三摔了个抬头朝天,摸着头龇牙咧嘴地呻唤,眼睛却未展开。
阿六多不解,见尤三伸手指着中间,咧嘴痞笑。
三人到了府衙门口,阿六多亮出身份和大元帅手令,对守门的衙役说:“我等有要事求见知府老爷,他可在府中?”
在一个分岔道口,阿六多拣错了门路,走了一段,才惊觉过来。
阿六多说:“是喝多了一点。”
阿六多头也不回,渐渐地往前走。
一个时候畴昔,饭桌底下摆满了空酒坛。
“啊哟哟……你要了我半条命了,你去吧,我在堆栈静候佳音。”尤三苦着脸道。
尤三在地上呵呵直笑,顿时站了起来。
当下要做的,就是让知府和王衮放松警戒和防备。
见有大元帅手令,衙役不敢怠慢,恭敬地回道:“正在大堂议事,容我去禀报一声。”
“你不去,我也不去。”
阿六多的身上冒汗,酒醒了一半,他唯恐尤三讲错,招惹费事。
阿六多用手肘拱一下尤三,“别出声!”
阿六多从速关门,将纸折拾起,翻开看到:“中午,玉湖之畔。”
两人将礼服穿戴整齐,带上刀,出了堆栈,快步往府衙赶去。
“哎!兄弟,你撇下我,本身却走了!”
知府愈是殷勤,阿六多就愈是惊骇。
衙役只得伸手指着公堂的方向,“请便。”
阿六多把黄纸朝尤三一扬,面露忧色,“看,马济生给我们送信了。”
阿六多和尤三比拼酒力,一小坛烧酒足有四两,两人一口喝尽。
龟奴回声“好嘞”,收了银子,把尤三搀住,上了台阶,进了门。
在知府的死力挽留下,阿六多和尤三仍旧分开了府衙,入住到胡来堆栈。
龟奴走下台阶,搀住尤三,说道:“这位军爷喝多了吧?”
阿六多说:“你耍便是,我先回堆栈安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