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双笑道:“拉勾勾,一笔取消。”
金冠一神经兮兮地四下东瞧西望,心不在焉道:“不赶,不赶。”让林书山原地歇息,去打了一只野兔来,生了火。野兔很快烤熟,香气四溢。他咽了一口唾涎,扯了兔腿,递给林书山,道:“快吃。山中能够有匪贼,赶上了就不好了。吃饱了,快快走出山去。”
林书山一五一十将事情的盘曲原委说了一遍,金冠一眉宇间的愁云顿时消逝,叫道:“大造化,奇才,奇才。你爷爷只知仙家阵法,却不精通功法施为,是故并不能很好地阐扬仙蛇阵的能力。不然,岂止三百飘风营,即便多加一倍,也能剿除。”眼神尽是慈爱之色,写满了等候。
趁着夜色,金冠一与林书山朝南走了三十多里,远处的山头升起了火红的太阳。天亮了。金冠一在前快走,涓滴不肯稍稍歇息。
那军士大声道:“是!高橙将军已派救兵,天明即至。州牧大人在城内集兵待战,要我告诉落阳兵队援兵之事,以安众心。并要求林都尉返回城内,等候援兵,共同进犯出境之敌。”
金冠一道:“你与仙书有缘,临时叫它‘有缘兵诀’吧。”
金冠一讶然,连连问道:“你的功法那里学来的?你不跟我走了么?唉!”
花双笑道:“感谢你的枕头肩。”
林书山眼中如燃烧着烈火,恨恨道:“不,金伯伯,我决不会分开。”体内灵气如潮翻滚,一拳击在了小径边的大石上。手背破皮,鲜血流下。
金冠一道:“高橙柱国确切没有派出救兵,但那传令兵倒是真的。高橙柱国传令说道:‘黑甲关势危,恐不能守。落阳城宜早备战。赳赳懦夫,共赴国难。’他是要身为燕州主将的赵守之大人守住落阳城池啊。赵州牧随即派这位传令兵奉告你爷爷,要他回城助守。传令兵是真的,救兵倒是没有的。之以是说有救兵到来,只为让你放心,好让你随我分开。”目光俄然变得刚毅起来,道:“书山,屠村之仇不成不报,北凉犯我大周,不成不诛。书山,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,该晓得如何做了?”
花双跳下青石,道:“我为你去搬救兵。承平道的弟子就在四周,贝泽师兄就在四周,必然为落阳城击退贼兵,取出火炎神剑。”
恰在此时,但听得树干断裂的巨响,大松树轰然倒地,卷起了满天灰尘。金冠一闻声骇然,定神一看,只见大松树断裂处恰是林书山抚摩的处所,心知是他以手抓断的,不由瞠目结舌。
林书山心想:“贝泽在她心目中仿佛无所不能。”道:“谢过师姐。”
花双把林书山所默写的《混元明经》与本来一对,发明除内容一字不漏外,还多出了林书山对经籍要义的些许观点。他的观点竟已臻于极高的境地,实属难能宝贵。花双悄悄佩服,萌发了要他插手承平道的设法。
金冠一一心想带林书山快快分开,找了个山中能够有匪贼的借口。心神不定,咬了一口香喷喷的兔肉,却觉有趣,有如嚼蜡。
林书山道:“金伯伯,我只想奉告您,我修习的功法仍然不谙练,却能够自保了。爷爷是这世上我独一的亲人。他含辛茹苦地扶养我长大,倘若我抛下他,单独跑了。我……我岂不是大大的不孝?岂不是禽兽不如!”
林书山茫然失措,很快回过神来,道:“飘风营兵临城下,我……我怎有表情去赶考?”
金冠一“哎呦”一声,没好气道:“言重了,言重了。我老了,可没那力量一人敌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