横贯在面前的雪山,巍峨矗立,红色冰雪与玄色山石订交杂,峰巅长年云雾环绕。
“等等啊!”老吴跟在背面追,“事情还没说完!”
话音刚落,屋里就传来板凳挪动的声音,脚步声愈近,门帘被一把翻开。
银色大马长嘶一声,如奔雷闪电般,一蹄踏碎了那层层冰雪。
“若太妃放心,煽风燃烧这类事,就交给我吧。”云倚风笑笑,“王城里有很多风雨门的暗线,门路极广,常日里卖力寻觅线索,这类时候,也能用来漫衍动静。”
“罢了。”季燕然道,“你我又没别的事,何必打搅,还是先让这位张大人放心过年吧。”
见他已经到手,藏匿在屋顶的王府暗卫打了个手势,吴所思立即一声令下,带人攻了出去。
“如何回事,公公当真不晓得?”季燕然笑道,“不打紧,这此中的来龙去脉,周副将但是再清楚不过,不如交给他解释。”
“如何样?”老太妃正等在院子里头。
季燕然有些错愕地看着他:“你如何来了?”
季燕然放下茶杯,命人将周明临时带了下去。
两人正在说话间,吴所思也拍门出去,道:“那些人不经吓,一听我们是官家的人,就甚么都招了。”
他虽是文人,嗓门可实在不小,这一嗓子传到巷外,连云倚风也内心一颤,顾不上再找大门,飞身就落出院中:“王爷,舍利——”
老太妃面色惶急, 一拍桌子道:“他们这是要逼燕然造反啊!”
他很喜好这匹标致的大马。
“林将军,话可不能胡说啊!”卢小凳神采一白,“甚么谋反,这是要连累九族的。”
大门是虚掩着的,一推就开,院子里头安温馨静,不像是有人。
云倚风皱眉:“卢小凳?”
“嗯。”云倚风承诺一声,试着渐渐靠近它。那飞霜蛟听到声音,只懒洋洋将头拧过来,瞥了他一眼。
坚固的马蹄如钢钉般凿上大地,似惊蛰春雷,震得山中其他冬眠野兽在梦中也一惊。砍柴人远远看去,但见在峭壁之上,一匹乌黑神驹正在极速奔驰着,仿佛只一眨眼的时候,就已落入山谷,如轻云倏而飘逝,工致又不留一丝陈迹。
“是。”周明看了眼季燕然,狠狠道,“王爷此番来找卢公公,是想问明当年传位密旨一事!”
“张大人。”季燕然面不改色,“你这大过年的,不好好待在家中,带兵跑来空宅做甚么?”
这兄弟二人本籍闽地,原是到王城来贩鞭炮的,想趁过年期间赚一笔小钱,却没想到在路子云山城时,碰到了一名中年男人,对方自称是山西富户,前几天刚从一名盗墓贼手中收了些古玩,此中有一枚佛珠舍利,本觉得只是浅显货品,可底托上的斑纹如何看如何不对,像是皇家的东西。
“尽快传开动静,说舍利在望星城。”云倚风道,“我马上解缆去找王爷,不管现在望星城里局势如何,只要舍利能呈现在那边,统统就都另有解释的余地。”
“不如尝尝王爷的飞霜蛟。”吴所思发起,“它本就是极寒噤马,再滑再陡的山地,也能如履高山。”
“不是吧?”林影瞪大眼睛,围着老者转了两圈,“卢公公,你说你都这把年纪了,如何还惦记取谋反呢?”
“不是你叫我家王爷来议事的吗?”林影揽住他的肩膀,嘴里抱怨,“我说公公,谋不谋反暂非论,先把舍利交出来吧,卫烈可还在家里眼巴巴盼着呢。”
张孤鹤承诺:“若你肯照实招认,本官自会在奏章多提一笔,若确有建功,圣上天然也会酌情考虑。”
“王爷武功盖世,所带人马也很多,我是跑不掉的。”周明道,“可否解了我的绳索?不然被主子瞥见,怕又要说我窝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