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一名精瘦矍铄的老者。
“就在后院的马厩里。”老太妃踌躇,“可那飞霜蛟性子极烈,除了燕然,旁人碰一下都要生机,虎帐里那么多人,只要小林子上回在疆场上受伤时,被它勉强驮过。老吴都不可,凌飞不信邪,硬是摸了一把,也几乎被它踢断了肋骨。”
话音刚落,外头又传来一阵喧闹的脚步声,大门被“砰”一声向两边撞开,两列官兵如潮流涌入,领头之人跑得气喘吁吁,恰是望星城的处所官张孤鹤。
此时天气已经微微发亮,马夫正在筹办草料。云倚风推开后院木门,远远就见一匹乌黑色的高头大马正站在那边,身形健壮流利,四蹄稳稳踏在地上,黑目如宝石镶嵌,马尾与鬃毛模糊泛出金属微光,看起来同最滑的银缎一样。
当真要命。
“嗯。”云倚风承诺一声,试着渐渐靠近它。那飞霜蛟听到声音,只懒洋洋将头拧过来,瞥了他一眼。
我就来了。
“王爷谈笑了,主子但是不时候刻在盼着见王爷,又岂会推委。”周明道,“不过我有个要求。”
“让他到前厅等我。”云倚风落在地上,将飞霜蛟重新牵进马厩,对它道,“我们待会再解缆。”
“我也去。”云倚风道,“这是不宜张扬,那些贩子更不能放走,免得泄漏风声。”
吴所思诘问:“到底是如何回事?”
张孤鹤也厉声呵问:“到底是如何回事?”
吴所思灵光一闪,插话道:“走官道的确需求半个月,可若能翻过万古山,那七天就能到望星城。”
“张大人。”季燕然面不改色,“你这大过年的,不好好待在家中,带兵跑来空宅做甚么?”
“罢了。”季燕然道,“你我又没别的事,何必打搅,还是先让这位张大人放心过年吧。”
“恰好,你也留在王城过个年。”云倚风拍拍他的肩膀,“有劳。”
张孤鹤怒不成遏:“来人!给本官将这逆贼拿下!”
季燕然点头:“说。”
他这话掷地有声,张孤鹤却痛斥道:“胡言乱语!王爷若想问如此私密之事,又为何要在昨晚主动找到府衙,让本官带兵在此候着?”
初二以后再过一天,便是约好的大年初四。
“可算是到了。”林影翻身上马,抬头看着那青石城墙,“早晓得会碰到雪崩,倒不如晚两天再解缆,免得在山里白白担搁很多天,还冻坏了两匹马。”
“好,我带你去。”老太妃站起来,“不过你可得谨慎,别被它伤到。”
皇宫里头遭个贼,颜面也失不到那里去,何况舍利子现已被寻回。比起萧王殿下前去望星城找卢小凳暗害造反的传闻,还是找舍利子要更加顺耳一些。
云倚风抓住马缰,翻身骑上马背。
“林将军,话可不能胡说啊!”卢小凳神采一白,“甚么谋反,这是要连累九族的。”
季燕然有些错愕地看着他:“你如何来了?”
飞霜蛟倒是越跑越畅快,它本就是雪地战马,跟从季燕然在漠北待了这些年,虽说也没憋屈,骨子里到底还是喜好冰天雪地的。行至途中,它感遭到背上的人已经放松了马缰,像是将统统的信赖都交给了本身,因而更加癫狂镇静起来,抬头长嘶一声,向着那峻峭山路就冲了畴昔。
云倚风将事情大抵于他交代了一遍,又道:“我不在的这段时候,统统都顺从太妃与吴副将叮咛,可听明白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