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燕然提定见:“为何玉婶就舍不得给我一坛蜜饯?”
云倚风感喟:“看来今后这段日子,怕也求不到一个安生。”
而待两人清算伏贴出门时, 柳纤纤还是等在原地, 看起来是铁了心要一同上山。
柳纤纤面色一僵,将夹起来的猪蹄又丢回碗里。
“我没在这个时节来过东北,却在西北雁城糊口了很多年。”季燕然道,“大漠里的风也极大,偶然候能扬起整片天的黄沙。”
“无妨。”祁冉惊魂不决,“昂首就见一个黑影劈面扑来,还当又是江湖人在打群架。”
“夜深了,门主早些歇着吧。”季燕然道,“如有甚么事,我就在隔壁。”
“季少侠言重。”祁冉笑着摆摆手,“那两位持续参议,我好不轻易才爬上山,累得够呛,得归去歇着了。”
云倚风扬起嘴角:“那多谢婶婶,我归去定好好藏着。”
“江湖里的邪门歪道,说出来恐污了王爷的耳朵。”云倚风一笑,“总之找到舍利子后,我就能用血灵芝解毒,现在倒也不必忧愁。”
氛围稍显难堪,岳之华一边替世人添酒,一边打圆场道:“既然同来赏雪,心平气和自是最好,不然难道白白孤负了这美景,来来来,大师同饮一杯。”
这山中风雪浩浩,季燕然裹着毛皮大氅与围脖,尚且感觉脸上生疼,云倚风却只穿了一件素白纱衣,宽袖被风卷得漫天乱飘,腰系一条蓝锦玉带,更显身形纤细,随时都有能够被刮跑。
柳纤纤听而不闻,硬是挤在了云倚风中间。
“他呀,看着利市无缚鸡之力。”岳之华点头,“传闻叔父派了几名妙手沿途护送,可那种文弱墨客,那里受得住这大风大雪,也不知为何硬要来。”
“婶婶。”云倚风叫住她,“那位西暖阁的客人,好相处吗?”
季燕然道:“墨客文人,老是偏疼这些风花雪月的……喂,柳女人?”这房平清楚就有很多椅子,为何非要抢我手中这把。
“云门主!”柳纤纤单手一拍桌子,震得酒杯也跳了跳。
缥缈峰本当场势高险,再加上地冻天寒,即便是武林妙手,攀爬起来也得费些工夫。行至途中,季燕然打趣:“不去看看前面那位柳女人?”
萧王殿下顿时面色凝重,小腿杆生疼。
“这里离门近,又漏风,季少侠还是寻个和缓的处所去坐吧。”柳纤纤顺手一指,“我看金掌门中间就很好。”
“既偶然招惹,那又何必嘘寒问暖,作出一副热忱模样。”云倚风道,“何况她是溯洄宫的大弟子,体力总要强过我这病人,若非得体贴,也该旁人体贴我才是。”
云倚风推让道:“崖顶椴树蜜极难寻得,这如何美意义。”
“要你管,又不是要嫁你!”柳纤纤还是嘴硬,却也总算消停下来,拿起筷子忿忿吃菜。
云倚风站着不动:“王爷摸够了吗?”
“祁冉公子还没上山吗?”云倚风拉开椅子。
云倚风问:“女人究竟有何目标?”
见对方不说话,季燕然干脆握过他的手腕试了试,还是滚烫,可看脸颊却又被冻得泛白,触手生寒,真如细致玉雕普通。
云倚风道:“八成是感觉你们这些江湖客人高马大,只会喝烧刀子吃卤牛肉,对好厨艺一恐惧敬之情,二无赏识之心,不值得华侈好食材。天下大家都想寻得知音,厨娘也一样。”
柳纤纤柳眉一竖:“你休想!”
柳纤纤:“……”
“我本年都二十岁了, 也到了该嫁人生子的年纪。”柳纤纤道,“而这江湖中的年青男人,只要门主看着还略微扎眼些。”
“去过了。”云倚风登上一处高地,“血灵芝就是他奉告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