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妨,我在这里坐一阵。”季燕然单手拎来一个石凳,“等你师父睡下了,我再走。”
季燕然问:“除血灵芝以外呢?”
江湖话本里的神医,不是白发飘飘,就是年青漂亮,总之仙风道骨和俶傥公子总要占上一样,百姓才爱看。而像鬼刺神医这般又瘦又黑又像猴的中年男人,嘴上还要留两撇小胡子,不管如何看,都和“神”没甚么干系,和卖大力丸的神棍倒是十成十类似。
吴所思:“……”
“风雨门门主,云倚风。”季燕然也未与他绕圈子,直白道,“神医该当有印象吧?”
“除了血灵芝,别的都救不了。”鬼刺耐烦解释,“云门主那毒,七八十种化开在血里,平常药材底子没用,非得要血灵芝不成。”
这个题目,有些毒手啊!
但府里确切没有。
“闭嘴!”
“当真这么短长?”季燕然一勾手指,将袁远思唤到本身面前,“本王这里有桩疑问杂症,也想就教神医,袁侍郎付了多少诊金,我再翻一倍,可否让他过来一叙?”
袁远思亲身去客房请的鬼刺神医,速率倒是挺快,没多久就掀帘出去一小我。
吴所思正在做着四方杀敌的大梦, 俄然间被人翻开被子, 还当是虎帐里又出了事, 坐在床边半天赋反应过来,哦,是王爷想要贵重药材。
……
季燕然点头:“大人放心,本王了解。”
成果鬼刺又补了一句:“或许不是七八十种毒物吧,时候太久,我已经记不清了,能够是一百七八十、或者干脆就是七八百。”
鬼刺感喟:“傻门徒,如何就不明白,为师这不是监督,而是顾虑你啊。”
清月道:“那王爷请回吧。”
从袁府出来以后,季燕然很长一段时候都没有说话。
“来替袁大人的公子看诊。”鬼刺表示他关门,“只是没想到,一个病人还没看完,就又来了另一个,方才萧王殿——”
江凌飞一愣:“现在?”
还真是,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。
“深夜登门,是本王来得太莽撞。”季燕然指了指桌上的药材,“这些是送给公子的。”
“……是、是。”袁远思擦了把额上的盗汗,“王爷明鉴,付给鬼刺神医的诊金,是下官变卖了祖产所得,亲朋也帮助了些,绝非贪腐纳贿。也、也实在不敢让旁人晓得,不然此人多嘴杂的……唉,珍儿他当真是快不可了啊。”
“管它呢。”江凌飞将方剂“刷刷”两把撕掉,再把盖一扣上,“好了,看不出来了。”
前厅里灯火透明,袁远思一边仓促系着扣子,一边掀帘进门,气喘吁吁道:“下官不知王爷台端光临,有失远迎,有失远迎,还望王爷恕罪。”
吴所思点头:“是。”
提到这个话题,袁远思的神情倒是轻松了很多,赞不断口说那鬼刺公然了得,下午只是扎了几针,就扎得袁珍胃口大开、面色红润,睡得也比以往结壮了。
季燕然皱眉:“他为何会中这么多的毒?”
他一边说,一边将长剑渐渐推开,又用食指抹过脖颈血珠,两寸长的伤口,竟然刹时就接了痂。
老吴赶快在中间补一句:“送给令堂也行。”
吴所思咂舌:“这么邪门?”
一句话还没说完,脖颈上就被横架了一把明晃晃的长剑,云倚风将他逼至墙角,一字一句道:“你找死。”
“没甚么。”季燕然道,“只是收到动静,说鬼刺神医目前正在府上,可有此事?”
江凌飞背动手转圈:“不是,你这也太穷了吧?”
屋内天然是空的,没人。
先前就说了,那根被虫蠹空的三百年白叟参,已经算是顶级值钱货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