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王府里没人抱病。”老吴相称无辜。王爷身强体壮,被砍十几刀都能本身缓返来,老太妃也是成日里骑马练剑,连风寒都很少得,这么一对铁打的母子,要那些虚头巴脑的补药何为?
吴所思正在做着四方杀敌的大梦, 俄然间被人翻开被子, 还当是虎帐里又出了事, 坐在床边半天赋反应过来,哦,是王爷想要贵重药材。
屋内天然是空的,没人。
吴所思点头:“是。”
老吴:“……”
清月道:“那王爷请回吧。”
提到这个话题,袁远思的神情倒是轻松了很多,赞不断口说那鬼刺公然了得,下午只是扎了几针,就扎得袁珍胃口大开、面色红润,睡得也比以往结壮了。
“除了血灵芝,别的都救不了。”鬼刺耐烦解释,“云门主那毒,七八十种化开在血里,平常药材底子没用,非得要血灵芝不成。”
清月:“……”
从袁府出来以后,季燕然很长一段时候都没有说话。
“来替袁大人的公子看诊。”鬼刺表示他关门,“只是没想到,一个病人还没看完,就又来了另一个,方才萧王殿——”
吴所思咂舌:“这么邪门?”
江湖话本里的神医,不是白发飘飘,就是年青漂亮,总之仙风道骨和俶傥公子总要占上一样,百姓才爱看。而像鬼刺神医这般又瘦又黑又像猴的中年男人,嘴上还要留两撇小胡子,不管如何看,都和“神”没甚么干系,和卖大力丸的神棍倒是十成十类似。
云倚风一掌劈开木门,冷冷看着桌边的人:“你来王城做甚么?”
“我也想治好,我比这人间任何一小我都更想治好他。”鬼刺深深烦恼,像是挺可惜本身的金字招牌呈现裂缝,“甚么方剂都试过了,成果最后毒没解成,命倒几乎丢了半条,也就不敢再动手了。”
但府里确切没有。
他一边说,一边将长剑渐渐推开,又用食指抹过脖颈血珠,两寸长的伤口,竟然刹时就接了痂。
袁府客院中,几个药童正在守夜,万籁俱静,冷不丁院中落下一个白影,都被惊了一跳,顺手就摸出腰间毒瓶,只是在看清来人是谁后,却又纷繁低下头,怯生生不敢说话了。
“云门主啊。”鬼刺点头,“天然,天然不会忘,那但是人间……人间一等一的命硬,阎罗王都收不走,我先前从未碰到过那样的人。”说到最后,腔调里竟还多了一丝膜拜,像是的确佩服得很,“本来王爷是要替他问诊,我晓得那毒,得要血灵芝,有了血灵芝就能解。”
回到王府时,天也快亮了。清月正抱剑守在云倚风院内,看到季燕然出去,规端方矩施礼道:“王爷,师父正在调息内力,谁都不能打搅。”
吴所思:“……”
“先归去吧。”季燕然号令,“此事切勿张扬。”
季燕然问:“除血灵芝以外呢?”
这段时候, 为了能找到神医鬼刺,萧王府的暗卫日夜驰驱于大梁各处,恨不能将地盘也挖开看一看。东北去了、西北去了、西南也去了,富庶有钱的江南大户更是挨家挨户查了个遍, 皆一无所获, 没想到最后竟会在家门口刺探到动静, 说请走他的不是旁人,恰是朝中工部侍郎,袁远思。
“我听蛛儿说,你这回帮了萧王很多忙。”鬼刺把他的飞鸾推回剑鞘,“本来还在迷惑,好端端的,风雨门为何要同朝廷搅在一起,不像你的性子,厥后却想通了。这么多年,你一向都没找到血灵芝,怕是早已无计可施,可不得找个帮手,大梁八十万兵马统帅,论本领、论权势,没人比他更合适了。”
季燕然笑笑:“好。”
“风雨门门主,云倚风。”季燕然也未与他绕圈子,直白道,“神医该当有印象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