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身便只一人,你要寻之人,怕是……”
站在山顶上向村庄望去,只见一座座低矮的小屋散落在山脚下,黄墙乌瓦欣然入目,炊烟袅袅,三条曲曲弯弯的小河道从村中间弯延而过,倒与龙须有几份类似,心想这便是龙须村了吧。
一旁的断云铁见了,仿佛看到了临别时的徒弟,犹在面前,也是百感交集。
“你我虽素未会面,我倒是日夜顾虑贤弟啊,你姓古名剑秋,乃礼部尚书古玄昭之子。”
古剑秋表面俊美,又聪明聪明,几个月的朝夕相处,这老妪早已视其为己出,甚是心疼,乍要别离,心中确是难舍。
那少年看过书柬后,拭了一把泪水说道:“断大哥,恕小弟无礼,我本已生无可恋,几欲了结本身,只是这血仇未报,实无颜面对列祖列宗。”
“甚么?……难怪贤弟剑法使的这般好,本来是赵大侠所授,嗯?这赵大侠人在那边?”断云铁俄然想起赵书弘被血魔教长老重伤,早已存亡不明。
那老妪望在一旁见了,神情暗然,呢喃道:“早知我孙儿是人中之龙,非池中之物,还是要离我而去……”
再往前行了十步,便见得一幢三间矮屋,屋檐矮到似断云铁这般高大身材之人触手可及,门板也是破褴褛烂,泥墙上的两个小窗户,堵满柴火乱草,断云铁想到古剑秋这般从小锦衣玉食之人,在这等粗陋如此之地居住,也难为他了。
“婆婆,晚生有礼了。”断云铁仓猝弓身见礼。
又见有村妇在小河中洗衣,断云铁便上前见礼:“晚生见过嫂嫂。”
“贤弟,令尊大人起事黎阳,接而围攻襄城,成果败走上洛,途中又被羽林军围歼,赵书弘大侠率众前去挽救,又在退往南阳的途中遭血焰教浩繁妙手伏击,赵大侠存亡不明,贤弟是被南阳万剑门前辈带到这龙须村的……”
一柱香时候,古剑秋从里屋出来,断云铁只觉面前一亮,古剑秋已换掉了在龙须村穿的那身陈旧衣衫,换回了他本来的锦衣。固然才十六岁人,却已长身玉立,红色丝带束着乌发,饱满的天庭,长长的剑眉斜飞入鬓,英姿抖擞,是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。
那老妪伸出那充满老茧树皮般的手扶起古剑秋,摩挲着古剑秋的头发、脸庞和双肩,满脸慈爱地说道:“去吧,今后定要做个顶天登时、响铛铛的好男儿。”
那少年尽管咻咻咻的持剑狂攻,断云铁只一味闪避,少年攻了十来招,晓得对方武功远赛过本身,便双手一垂,双眼一闭道:“既被你看破,你待如何?取我性命还是活捉领赏?”
“他予我恩重如山,此人便是天下第一剑客赵书弘。”
断云铁正瞧的入迷,突见那少年剑风又一变,几步冲到火线一棵小树前一顿猖獗胡乱的劈砍,直到手中树枝断为两截以后才停手,又神情淡然的站着,瞋目而视,仿佛有些恍忽。
“徒弟他白叟家早就欲收贤弟为徒了,何如令尊不允,在黎阳传你的口决,便是入门的心法了。”
“拜见……徒弟?”
“孩儿谨尊教诲,不时挂念婆婆,他日大仇若能得报,便来奉侍婆婆天年。”古剑秋顿时潸然泪下,卟通跪倒在地,连叩三个响头。
断云铁见那老妪见了陌生之民气存顾虑,倒也难怪,又想起老妪开门时说过的话,灵机一动,昂首见屋后公然有座山岳。
“贤弟当真是一表人才,无怪徒弟嘉奖你。”
“可……我……”古剑秋欲言又止。
“我已不能再拜师了。”
他深吸一口气,便上前拍门,开门的是位老妪,她微眯着眼,上颊严峻凸起;一头银发,脸上充满深纹,一身陈旧衣衫补满了大小不等的补丁,老妪边开门边道:“孙儿啊,你不是去了后山了吗?怎地这般早……”老妪一看面前这身材高大的少年并非她称着孙儿之人,一时倒有些惊诧。